也就在哪兒山中妖魔成群,多為息在子青洞中。但都是一些餘末小妖,不足為患。可如今見這光離奇的緊,也不免有些擔心。雖然自己也是一個半人半獸的種類,心地卻也是不壞。平時裏,見了一些花花草草受傷枯萎也會傷心一陣子。如果這是一個不世的邪魔,天下就會不得安寧了。
女子輕輕掩上窗門,走在台前,將蠟燈吹滅,便又輕輕打開房門,準備一人前往查個究竟。
“你要到哪兒去?”
女子剛一轉身,卻不料身後還有一人,這一出聲,又把她給嚇了一跳。
女子將門輕輕掩上後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的人,道:“鬼穀爺爺,你走路出點聲好不好,嚇死人了。”女子白了他一眼又撅起了小嘴。
鬼穀仙還是沒有生氣,笑嗬嗬的道:“小丫頭長大了,也不聽話了,要做什麼事也不告訴我鬼老仙了嗎?”老人看著女子生氣的樣子倒有幾分辛災樂禍。拿起酒葫蘆就往嘴中狂倒,不料,這葫蘆中卻空空如也,也不知什麼時候喝完了,卻忘了加。剛剛還笑著燦爛的麵孔,這下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臉的幹癟皺紋。
女子這下樂了,嬉笑道:“鬼穀爺爺,怎麼了?你的寶貝---------”女子將頭探到葫蘆口處往裏瞧了瞧繼續道:“哦,見底嘍”
鬼穀仙瞧她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來氣,揮了揮袖,唉道:“你不是要到哪兒去嗎?走吧,再不走天都亮了!”
老人獨自一人先踏空而去,還不時嘮叨著什麼,由於去的遠了,也聽不真切。
女子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後也跟了上去。
大雨之下,兩道極光破空而去,在夜雨中急速向“子青山”而行。
雨雖大,風雖急。但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速度。雨水也未淋濕他們的衣物,隻是在他們環身的光圈外彈了開來,又落入地上不明處。
女子很快趕上了鬼穀仙,在他身後不遠處跟著,她又看了一眼光源,疑道:“鬼穀爺爺!那是什麼東西啊!我怎麼感覺怪怪的?”
鬼穀仙摸著空酒壺,心裏奇癢無比。也難怪了,他這人視酒如命,一刻沒有酒喝,就像丟了魂魄似的,講不出的難受。眼下,這個老人背對著女子,嘴中一直咕嚕著什麼,一時沒有聽到女子的講話,還是頭也不回的向前行進著。
女子以為老人還在生氣不理自己,輕“哼”了一聲再也不看他一眼。
大雨之下,連綿的山丘,呈一片墨綠色,一眼看不到盡頭。除了雨打樹葉的“沙沙”聲,四周安靜的出奇。女子本就有些擔心,此刻又這樣的靜,都可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那樣的清晰!
可越是清晰,心跳的越快。他都有些害怕心跳的感覺!
這樣的跳動,是在告訴自己什麼嗎?
前方,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
是凶險還是驚喜!?不得而知。
雨似乎下的更大了。女子看了一眼前麵消瘦的老人,心稍稍安定下來。同時又在慶幸這次不是一人前來。
雖然自己常常與他鬥嘴,但誰又知道那是一種樂趣呢?他在她心中已經是神聖不可取代的了,就像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這個身份不名、無父無母的女子,或許早已將他當作了自己的父親。
鬼穀仙在前方的凸岩上落下了腳,眼睛看著光源處,一動不動。先前的玩世不恭,此刻全無感覺。一雙深凹眼睛,仿佛就要看到峽穀深處。女子在身後看著老人,心中微微一驚,沒來由的打了個顫,想要說什麼,可還是咽了下去。也將目光注視在了不到十丈的峽穀。
由於在此一帶,要屬“子青山”和與其相對的“稀雲山”最為陡峭、挺拔。山脈相延百裏,便形成了這天然的屏障——一條百裏的狹道。
而在“子青山”之下有一個古洞,那就是“子青洞”。妖魔們也都棲息在裏麵。
而在此刻,女子與鬼穀仙所在正是與其相對的“稀雲山”的一塊在半山腰突出的山岩上,從上俯視而下峽穀也能看個七八。隻見峽穀之下妖魔聳動,圍在洞口不敢入內,仿佛對洞中的那一道光牆很忌憚。但看去似乎矛盾的是,他們雖然不敢進內,臉上卻都充滿了期待與興奮。
鬼穀仙臉色還是變了變,負於背上的雙手握成了拳,青筋都爆凸出來。
老人不自覺的,手又伸向了腰間。摸著那熟悉的“寶貝”,臉上的表情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