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站在身後一句話也沒說,看著老人的舉止有些異常,便也知道了些許。手腕的一串小石之中流轉出一道淡淡的藍光,似乎被注入了生命,跳動不止。
鬼穀仙看著峽穀,自語道:“好熟悉!隻不過他-------哎,是我瞎想了,這是不可能的。”她沒有轉身,目光如初,聲音大了些道:“小丫頭,你就在這兒等我,我去看看。”
女子目光從峽穀深處收回,投向老人。臉上的緊張的表情變得憂慮,卻什麼也沒說。
鬼穀仙愣了一下,沒有等到女子的聲音,自己也不言語。他輕輕浮起身子,在雨絲中的背影顯得有些憔悴和孤單。他一直向前去了,沒有回頭,在前方的洞中,有著什麼,他全然不知。短短的十仗之距,有些遙不可及。
女子看著熟悉的背影遠去,伸手踏步,預言又止。臉上的憂慮又重了些。
整個天下隻剩下雨聲和岩上急促的心跳。
子青山下,子青洞口。
妖卒成海,卻沒有半點聲響。
期待又興奮!
有些小妖忍耐不了長久等待的苦楚,依石而眠。但還是有些警惕的小妖在洞口來回徘徊,以防有人來襲。突然,一陣寒風刮過,吹的小妖們瑟瑟發抖。一個小妖較為警惕,發現寒風吹過的同時,眼前一晃,似乎有一道黑影溜進了洞中。他向洞中看了看,光線如皺雨般直射眼簾,刺得他雙眼生疼。他連忙閉上了眼,一回頭,不料眼前一花,一跟頭栽到在地。
“蛟禿,你沒事吧!”另一個小妖見狀連忙將他扶起,在這些妖群中他倆關係最好:“啊-------蛟禿,你------你的眼睛------眼睛。這是怎麼了。”
蛟禿試圖睜開眼,一道熱流從眼角流了下來。腥嗅味立刻禰漫在了這塊小小的土地。蛟禿捂著眼睛,一時接受不了失明的打擊,悲吼道:“不-------我的眼睛,我看不到了------啊------”
妖群中一時騷亂了起來,目光全聚集到了這。除了悲吼,隻剩下妖人們的恐懼與不安。
古洞中,光彩耀人,不出十米,便有“嘩嘩”水聲,長流不息。放眼望去一碧清玄潭座於洞腹,水中熱氣蒸騰,翻滾不惜,隻怕是從地底噴出的熱泉。玄潭偏西側,開了一個口子,清測的泉水就從哪兒流進更深處。玄潭周邊甬道交錯,通往更深處。怪異之極。
玄潭正中,一塊巨岩,突出水麵,這耀眼的極光,便也是從哪兒發出。將潭周照的刺目,不能目視。
在進來的一頭,一塊突出的岩石後,一個人影注視著裏麵的一切。他似乎並不在意這耀眼的極光,隻是輕輕眯小了眼,滿臉的皺紋都堆在了臉上。細小的眼睛中滿是疑惑。
“既然有客到訪,何不進來一談,為何在洞口偷看,豈是君子所為。”
聲音有些飄忽、婉轉,不知是男是女。
鬼穀仙先是一楞,而後更是一驚。回了回神,扶起袖管,便傲然入內。
極光並沒有應老人的入內而消弱,反而變的更強盛。以示主威。
鬼穀仙捋了捋被山風吹亂的胡須,眼睛卻一直注視著潭中,想要看個通透。
這個人-------
光線一直從潭中飛泄而出,湧過數十米的山道,還在空中灑下一麵光牆,莫說是自己,就算利用法寶也是無法想象的事情。眼下這個人--------太可怕了。
鬼穀仙的手不由輕顫了一下,麵上卻沒有絲毫變色,這份鎮定也是難得。
“你怕了嗎?”
潭中聲起,依然空洞、飄渺,又多了些不屑。
鬼穀仙輕“哼”一聲,眼中目光流轉到四處的甬道,道:“你究竟是誰!”
“哈----哈-----”良久,神秘人笑道:“我是誰?你們愚昧的人類,不配知道。這個天下遲早會是我的------哈哈哈------”
幾乎發瘋的狂笑震的岩壁裂開了口,頓時間,古洞內塵土四落,細石橫飛,潭邊,泉水爆起丈許,撞在洞頂方才落下,整個古洞有如雨下。
這突如其來的驚變,震得鬼穀仙腳下大亂,一個搖晃間,隻見他騰空而起,手捏法決,一道光環從指間飛瀉而下,將他罩的嚴實。肆虐的岩石、暴雨混著強有力的氣息狠狠的砸向這個孤單的老人。轉眼間他便被岩石和水珠吞噬,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