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安滿是愕然。
但是就在辛南安這愕然的眼神裏,更讓辛南安驚訝的一幕發生了,先前開口的那個少年忽然從兜裏掏出一把刀子,然後舉著剛剛要打向辛南安的那隻手,直接對著小手指削去。
如枯枝般落地,少年也不去管,任由手上的傷口滴滴答答的往外落著紅,就急不可耐的伸出手去,將另一個少年口中的厭倦奪了過來,然後美美的吸了起來,本來有些痛苦的麵容頓時就浮現些許滿足,兩種情緒夾雜在一起,讓此時的少年看著有些可怖。
兩個少年好像都獲得了各自想要的東西,然後也不再理會辛南安,就都搖搖晃晃的向著遠處的竹樓走去了。
看著兩個少年離去的背影,辛南安愣了很久。
視線最終還是回到眼前草地那截斷指上,辛南安的臉上的情緒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毫無疑問,能做到讓兩個少年如此煙卷,那裏麵的東西絕對是一號,沒有可以抵禦那種銷魂蝕骨的玩意,就連當初的小魚兒都做不到,在這濃黑的侵蝕之下,所有的光明的都將消失。
這一夜對於辛南安而言極其的難熬。
不僅僅是被綁著的難受,也不僅僅是熱帶的蚊蟲極度的酷烈,更是心裏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瘋狂的撕咬著,這份撕咬的痛苦是如此的劇烈,讓辛南安的腦子裏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蹦出來一樣,似乎許多東西被壓榨在一起,讓辛南安有些覺得不堪重負。
善和惡,許多被辛南安放下的念頭重新浮上來。
你不是個善人,但你不是個純粹的惡人,你想過最後用哪條腿走在路上麼?辛南安!
思緒漸漸的繁重,辛南安的眼皮也越來越重,在快要到黎明的時候,辛南安才被困意所征服,沒有知覺的睡過去。
“醒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辛南安在睡夢裏似乎聽到了這樣的聲音,於是辛南安陡然睜眼。
遠方的天空出現一抹魚肚白,看來天是快亮了。
辛南安麵前喚醒辛南安的竟然是馬金花,此時的馬金花一隻手放在辛南安的臉頰上,另一隻手上則是拿著一個碗。
“怎麼,猥褻我?”辛南安搖搖腦袋,晃掉馬金花的手,言語依舊那樣的不羈,但是聲音裏明顯充滿疲憊。
“你這樣狼狽的樣子,真的很像我當年殺掉的他,都是綁在這顆樹上。”馬金花對辛南安的言辭不以為意,笑笑,臉上的情緒說不上來的感覺。
“打算把我也幹掉?”辛南安再度開口。
馬金花搖搖頭:“想的美,如今這種髒活輪不到我,我可是大嫂,張嘴。喂你些吃的,要不然今天夠你熬的。”
說著,馬金花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勺子,舀了一勺子稠粥在嘴邊吹了吹,然後放在辛南安的嘴邊。
“你這好像嗬護你的小情人啊,不怕黎大佬吃醋,我看他是個狠的。”辛南安咧咧嘴。
“昨天你聽到了,黎大佬並不介意我和誰上床。”馬金花舔舔嘴唇。
辛南安狠狠一口將馬金花舉著的勺子中的粥吞下去,含糊說:“那趕明我就綠了他!”
馬金花無所謂的笑容很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