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1 / 2)

狂風突起,卷起黃沙滾滾,蒼涼蕭索的紅日懸掛在一望無際的沙漠邊緣,日光灑在沙漠之上,憑添一份慘淡的色彩,便在這片無邊無際的沙漠之中,兩匹瘦弱的駱駝一前一後踩著細軟的黃沙、披著黯淡的日光、頂著凶猛的狂風艱難前行,伏在駱駝背上的兩名女子雖用輕紗將臉麵捂得結結實實,卻還是被猛烈的狂風吹得一陣陣搖晃,連忙將駱駝背抱的更緊,她們的臉色唰白如紙。

將雙腿夾緊了駱駝背,行在後麵的綠衣少女看著前麵的女子問,“公主,我們走了這麼久,他們追不上了吧?”

行在前麵的女子雖用輕紗遮掩了麵目,風一吹來,被薄紗貼緊的五官卻如刀削般精致,飄揚在風中的滿頭青絲如緞如絲,黑亮順滑,乍一看去,仿似荒漠中的一道黑色瀑布引人注目。她一雙清亮如雪的美眸在薄紗中浮起莫名的哀傷,朱唇輕啟中,終隻落下兩個字,“也許。”

又一陣狂風席卷而來,險些將她倆從駱駝背上摔下去,慌忙伸出雙臂緊緊抱住駱駝突出的前峰,綠衣少女驚呼,“公主小心。”

在風沙中晃了兩晃的公主終是沒有被吹落在漫漫黃沙之中,右手手腕卻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她側目去看,不由駭然。

晶瑩如雪的手腕處大約是在方才抱緊駱駝前峰的時候被掛在鞍上的包袱裏的什麼利器劃到,鮮血正從傷口處汩汩流出,且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望著不斷滴落在黃沙中殷紅的血,她朱唇輕咬,暗暗掏出絲帕將傷口緊緊捂住,卻不曾想越捂得緊血便越流得急,疼痛漸漸有些麻木,她木然的望著傷口,渾然沒有呼救的打算。

駱駝仍在徐徐前進,風沙仍在肆虐呼嘯,她的神智卻因為失血過多漸漸暈眩,隻顧著逃避風沙一波又一波襲擊的綠衣少女完全沒有意識到前麵發生了什麼事,倘若她能細心一些便會發現她的主子此刻正徘徊在生死邊緣,可惜她自幼陪著公主長大,二人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宛然親如姐妹,所以在此時也失去了身為奴婢應有的警覺。

眼前的紅日漸漸幻化成無數個,殘留的餘暉刺得她險些睜不開眼,體內不斷流失的血液使她力氣漸弱,左手微鬆間,捂在傷口處的帕子隨風飛去,血流得愈發洶湧,在她眼中恍若成了河流,擴大和重疊的視野終於令她不堪重負,強睜的鳳目終於沉沉閉上……

跑車在川流不息的跑道上繞出極好看的一道弧度,直接轉到下一條隧道的同時,身後幾聲砰砰的槍響傳來,車中的她將音樂調到極致,瘋狂的節奏伴著跑車如飛般的速度,將她的發絲卷起,和著夜風舞得煞是好看。

從車前鏡裏看到身後追兵被甩的不見蹤影,她薄薄的紅唇微微勾起,修長的玉指拿起右手車座上的行動電話,撥通了一直熟記於心的號碼。

茫音之後,他略帶磁性的聲音傳來,“怎樣?得手了嗎?”

“有我出手,自然……沒問題。”得意使她柳眉微挑,目光下意識瞟向車後座上靜靜躺著的一幅油畫,這畫看起來裝裱的十分普通,卻沒有人想到它有多麼的價值連城,自然今夜的偷竊也增加了許多難度,可她是誰?她鳳霧是鳳絕組織中最小的師妹,八名萬裏挑一的精英中她最幼卻也是被傾注了最多心血教導的,無論是頭腦還是身手都是無可挑剔的,區區這些警察和保安著實不被她放在眼裏,可惜再強大的人也會有弱點,她的弱點就是大師兄鳳冷。

此刻,與他通話的正是鳳冷,他既是師兄又是教官,雖已三十出頭,風塵卻並未為他添上一絲一毫的顏色,看起來不過二十初頭的他是八個師妹均為心儀的對象,可惜在他眼中隻有這個小師妹,畢竟鳳霧是他親手養大的,從八歲那年她被帶回組織,鳳冷便負責她的生活起居乃至魔鬼式的訓練,他們的關係早已超越了兄妹,至少在鳳霧心中,沒有人比他更重要。

電話那端出現短暫的沉默,跑車已駛上京江大橋的瞬間,鳳冷終於開口,“霧兒,原諒我,鳳絕根本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他們用我們家人的性命換來如今的財富,我絕不能容忍!”

“你說什麼?”聽著他哀涼悲傷的聲音,鳳霧頓生不妙的感覺,將音樂調至無聲,鳳冷的聲音愈發清晰如鐵錘敲打在她的心上,“你可知,他們為了讓我們無後顧之憂,不惜殘殺我們的五族六親,我花了二十年的時間終於查出這一切,而我們卻為他們出生入死付出一生,所以,絕鳳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世,我也斷不會讓他們再操控我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