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鳳霧來不及去猜想他話語中的真相,隻覺聲音微微發顫,握著電話的手心也是一片濡濕。
“我想替我們大家尋個解脫,所以……。”話終未說完,便聽見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跑車在大橋上瞬間爆裂,巨大的火光衝天而起,映得夜空一片通紅,而被爆的四分五裂的跑車碎片漫天飛揚,一如鳳霧被毀前零亂的心,飄散在茫茫天際之間。
唔……
被一陣劇痛驚醒,鳳霧緩緩抬頭,卻隻看見一望無際的黃沙和被染成血紅色的太陽餘輝,被駱駝顛得有些想吐血的她愕然望著手腕處仍在流血不止的傷口,低低詛咒一聲,迅速撕開裙擺上的布條將傷口用力纏緊,待血止了才舒了口長氣。
身子很疲軟,她先往後靠去,坐在駱駝雙峰之間的舒適感令她的大腦緩緩回放自己趁夜潛入博物館偷盜名畫的場景,依稀記得她得手了,然後……
猛然坐直身子,她終於想起發生了什麼事,鳳冷,她最愛的人居然在她的跑車裏安置了定時炸彈,自己被炸的四分五裂的那一刻,她居然擔心的不是組織怎麼辦,不是自己怎麼辦,而是鳳冷他……他可會活下去?
“公主,你醒了嗎?”身後,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將她零亂的記憶拉回時,她詫異回頭,便看見一個身穿古裝的綠衣少女紮著兩個丫環的發髻,水靈清澈的大眼睛欣喜的望著她。
“你……,”鳳霧的大腦開始出現一陣短暫的幻影重疊,兩股記憶交織纏繞著湧上來,猛烈撞擊著她的腦部神經,不由用手猛按住大腦,鈍痛的感覺令她發出驚恐的叫聲。
“公主,你怎麼了?”綠衣少女驚慌失措,雙腿用力一夾,驅使駱駝的速度加快了些,待與她持平時,才驚叫一聲,指著她的臉問,“你的臉怎麼這麼白?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鳳霧清冷的眸子瞟了她一眼,從這具身體零碎的記憶中她已清楚知道她在這個時空裏的一切。
這具身體的主人居然也姓鳳,單名一個嵐字,屬於中原大陸塞外諸國中最強的一個國度玉照,可惜它的強隻是在塞外這些小國家之中進行的比較,中原目前最強大的國度乃中原天朝玄天國,而她作為玉照國的長公主,在天朝率兵攻打塞外諸國長達三年的戰爭中,其餘小國均被覆滅,玉照國王被俘不得不臣服於天朝後,成為押送到天朝的質子。
所謂質子,其實就是人質,天朝為了表示籠絡塞外諸國的心,封她為當今太子白轍的妃子,入主東宮正位,成為天朝的太子妃,如此殊榮對於玉照如今的慘敗局麵來說,她應是萬分歡喜的,隻可惜她心裏一直藏著一個人,這個人是與她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玉照國最英勇不非的男兒況墨川。
為了逃避這場婚事,她不得不趁著今日這最惡劣的天氣中逃生,一夜的奔波雖甩開了追兵,卻也令她和貼身丫頭浣芷吃盡了苦頭,還無意中傷了手腕大動脈,導致氣血虧損而死,也正因為如此,才給了鳳霧一個重生的機會,她在感慨這柔弱女子愚蠢的時候,不忘提醒自己既然重生,便要活得精彩,前世的她為了個男人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今生的她,決不會再為了個男人傷害自己,令自己不得善終。
於是,她看浣芷的目光便多了幾分冷意,因為她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粗心的丫頭,若非她粗心,鳳嵐也不會慘死在這蒼茫的荒漠之中。
“你覺得逃了一夜,又在這與風沙搏鬥了一天,我的臉色會好嗎?”
鳳嵐不帶一絲溫度甚至是有些責怪的話語無疑令浣芷怔了怔,從未見主子如此冷漠的她回過神後,慌忙說,“我知道公主這一夜奔波勞累實在是辛苦,可隻要我們再堅持一天一夜,一定可以走出庫什沙漠的。”
“你覺得我們還能堅持下去?”雖然重生,鳳嵐還是覺得自己渾身虛弱,失血過多使她全身都沒什麼力氣,這種狀態再走個一天一夜,隻怕不等追兵抓住,她已將命送在這無盡的沙塵之中。
浣芷一時不明白她的意思,怔然望著她,心裏卻在狐疑,公主不是下定決心寧死也不去天朝做人質嗎?怎麼如今卻又失了信心?難道真是餓昏頭了?
鳳嵐無意與她多說,抬頭四下看了看,目光終落在前方千裏之外若隱若現的旗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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