顥東按照信封上的地址先到了四川,還是住進了那間住過的酒店。他清楚地記得兆棠吩咐他要做的幾件事情:首先當然是尋找佟曉君;其次就是去醫院看望許小鵬的病情。現在離醫院很近,所以顥東決定先去醫院看望許小鵬,他曾經在那裏見過佟曉君說不定在醫院還能碰上她,省得他上山了。
顥東來到醫院,打聽了許小鵬的病情。小鵬換了腎髒後平安的渡過了危險期和排斥期,現在正在普通病房接受術後的一些後續治療。顥東買了個水果籃來到病房,隻見富嫂正在喂小鵬吃飯。
“富嫂是吧?”顥東輕聲地打了個招呼。
富嫂回頭一看馬上放下了手中的盒飯,拉住顥東的手激動地說道:“恩人啊!終於能見到你了!”說著就要下跪答謝顥東當初的救濟。
顥東扶起富嫂說道:“富嫂不要這樣!你先起來。”
“恩公!多謝你和吳老師的那筆錢,我兒子才能康複。”富嫂充滿感激的拉著顥東的手說道:“我們夫妻多麼想當麵謝謝你們,給你們磕幾個響頭。”
“言重了,言重了!我們也是盡了些綿薄之力而已。”顥東搖搖手說道:“富嫂不必太記掛在心上。”說著他從水果籃裏拿了個香蕉,對靠在床頭的小鵬說道:“小弟弟,哥哥給你剝個香蕉吃,好不好?”說著把剝好的香蕉遞給了小鵬。
小鵬接過香蕉,說道:“謝謝,哥哥!”
顥東摸了摸小鵬的頭,看到本來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的小鵬,現在麵色紅潤人也胖了些,顥東心裏也替他們一家高興。
“對了,那個小佟老師呢?她是不是經常來?”顥東想打探一下曉君的情況。
富嫂搖了搖頭,說道:“佟老師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來了。我們一家現在都在城裏打工,沒有回過村裏,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佟老師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平時她每個星期都會來一次的。”富嫂想了想,說道:“可能是開學了,學校裏事情多了,所以佟老師抽不開身吧。”
顥東點了點頭,心想:看來我這次是非要上山了。聊了幾句後,顥東就告辭離開了,臨走時他問過了小鵬的主治醫生,得知小鵬的醫藥費還剩下一萬多,於是他又簽了一張一萬的支票給醫院,用作小鵬日後的康複治療。
離開醫院後,顥東就包了一輛出租車開往信封上的地址。
西裝革履的兆棠一手拿著一杯香檳酒,一邊同一些集團的總裁、ceo聊天。聚會過半,兆棠感覺有些疲憊。他來到會場的天台上,在靠近陽台的一張藤椅上坐了下來。手中緩緩地搖晃著高腳杯裏的紅酒,看著紅酒沿著玻璃杯壁流下。“不知道顥東找到曉君沒有。”兆棠喃喃自語的說道。
曉君:
我知道我給你帶去的傷害是這輩子都彌補不了的。我一向是一個不負責任、不知道承擔的人,但是自從和你相處後,我漸漸懂得了什麼叫做責任、什麼叫做承諾。看見你為孩子們所付出的一切,我既心疼也很佩服你。你這麼一個善良、純真的女孩兒,我盡然如此的對待你。我不否認我對你動過情,在山上的日子是我這一生都難以忘卻的回憶,但是你我都明白我們之間的矛盾。
我也曾經想過把你接到我的身邊,但是這對你來說可能並不是一件好事。也許你認為我在找借口,可我真的是設身處地的為你老慮了一番,鄉村平靜的生活才是你的歸宿。我知道對於你來說我們的過去是一個不能回避的問題,對你造成的傷害我隻能抱歉的說一句“對不起”,我本來想親自來向你解釋一切,但臨時有重要的事情抽不開身,所以就讓我的好朋友陸顥東代為轉告。我很想為我自己所犯下的錯做出彌補,如果有什麼需要你盡管對顥東說,能辦到的我一定會辦到,不能辦到的我也會盡力辦到。
當你看過這封信後,可能會很恨我。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隻希望你能在今後的日子裏過得幸福。如果你把我當成一個負心人,我也不會否認,的確我是付了你的情義,總之這一生我都是虧欠你的。在此,我再誠懇地對你說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