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裏握緊墨塵給我的回仙草,前腳剛進門,帝江便後腳跟進來。阿秀愣了一會,覺得氣氛不大好,很識相的給帝江行過禮後,退了出去。我不理他,他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巋然不動的望著我。我一時氣不過,順手抓起手裏的八寶錦盒就朝他砸去。他卻淡淡的一笑,輕而易舉的接在手裏把玩。
如果我的眼光是刀子,我一定會給他個十刀八刀,如果我的眼神可以犀利到殺人,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如果我打得贏他,我一定會好好盡情的羞辱一番他,再將他一腳踹開!可惜,我什麼都不是。
我憋屈,甩手要走。與他擦肩而過時,他驀地擒住我的手。我回眸看他,他道,“這個不要了?”
他搖了搖手裏的錦盒,那是墨塵的東西。
我狠狠的瞪他,打開他的龍爪,不耐煩的吼道,“不要了!不要了!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好了!”
他的臉色陡然冷沉下來,諷刺我,“這麼隨便就扔給別人,我還以為你會抱著它,哪怕是睹物思人也好?”
“混蛋!我跟墨塵才沒有你想得那樣髒!”
帝江冷哼一聲,“原來你也有廉恥之心,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我被他氣得渾身直發抖,撲上去就跟他打起來。他的力氣向來逼我大,扣住我的雙手就把我往床上拉。我不依,狠狠一口咬住他的鐵臂不放。血水從我牙縫間涓涓的往外滲,他吃疼了,捏住我下巴,三兩下就把我按倒在被褥上。等不及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欺上我身,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席卷而來。我咬唇盯著他,他堅決進入,我昏沉在他的懷裏,久到幾乎一種噬心滅魂的煎熬。
迷亂中,我的指尖被什麼冰涼的東西套住。我倦倦的鬆開眼睫,看見了一枚鐵指環圈在我的右手中指上。我嘴裏嚶嚀一聲,又睡了過去。
*
敷過墨塵的藥後,我腿上的傷漸漸愈合。不用再綁著一層厚厚的布,讓我歡喜不已。我甩甩腿,故意躲開阿秀偷偷想去杏居找墨塵,順便謝謝他的回仙草。杏居在赤峻峽的西麵,那裏終年仙氣不減,蒼翠挺拔,獨獨赤峻峽陡峭險峻,一個不小心便易粉身碎骨。
我途徑峽道時,以為是自己連日以來未曾睡好,所以有些花眼。竟然瞥見赤俊峽頂上,站著一個青衣女子。我愣了一愣,瞬間,那青衣女子突然縱身躍下赤俊峽。我一驚,想也不想就淩空降下。赤俊峽峽底的濃霧茫茫,又異常深邃。我隻能憑借感覺,希望能在那青衣女子灰飛煙滅之前,尋到她。
峽底的寒氣漸濃,我再往下,我怕永無輪回。正當我遲疑之際,一道青光閃過,我揚手以紫藤神鞭圈住她急速下墜的身子,腳下一蹬。托著她在慢慢的上升。我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將她救起來,她卻仍然昏迷不醒。她長得極美,容顏之間有種風華絕代的錯覺。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讓我對她有種難以言明的心情。
我扶著她一路跌跌撞撞的挨到杏居,墨塵見到我們,幫我把懷中的女子安置好,確定她休養幾日便無大礙後,轉過帥氣十足的臉問我:“你有沒有受傷?”
我看著他,感動得要哭,下一秒跟撥浪鼓似的猛搖搖頭。
墨塵歎一口氣,“你怎麼會遇到她,她到底是什麼人?”
我想了想,原原本本的說,“我是來找你的,在赤峻峽看見她想尋死,所以就背回來給你救。我也不認識她,不過……她好像是個龍女。”
我在赤峻峽峽底,看見的那道青光分明是一條赤青色鱗的龍。天界的龍族何等尊貴,除了天君帝江,剩下的就隻有東海龍王一族。
龍?
她也是龍。
我再細細的瞧著她的樣子,心中微震驚,怎麼會這麼巧?那天我在紫竹林撞見帝江時,他懷裏抱著女子難道是她!這麼說,她和帝江才原本是在一起的,而我不過是被困在景軒殿的可憐蟲。帝江喜歡的女子是眼前的這個人,我隻是個寵物,逗他高興的寵物。我覺得我的身子忽然冰冷下去,有什麼東西堵在我心口上,悶悶的好難過。
墨塵見我臉都白了,問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木訥的衝他勉強的嗬嗬幹笑兩聲,“我,我當然沒事。”我不想在呆下去,更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我匆匆辭了墨塵,一路返回景軒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