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寒冬盛開的優銀香花一般驕傲的羅秀,微微挺起胸膛,眯著眼睛走出了瑪吉斯家在郊外的莊園,仆人們微微彎腰送別,不敢露出麵對旁人時的傲慢,他們並不知道這個不屑於用眼角打量一下他們的格利沙爾塔小姐,剛剛對芬格爾斯做了什麼,依然規規矩矩地趕在她出門前,為她準備好回去的馬車。
“瞧瞧,這就是你們瑪吉斯家的仆人嗎?居然在白色的女仆服裏穿著黑色的胸衣,還露出一點蕾絲邊,你是花街的賣笑女子嗎?別給瑪吉斯家丟人了……”羅秀提起裙腳,在邁上馬車的時候,突然厭惡地瞅了一眼一個站在邊角的女仆。
女仆緊張地拉了拉衣服,這種蕾絲內衣能夠最好地襯托出她碗狀的胸形,可憐的她並沒有羅秀所說的哪麼不堪,看到這個身份和自家小姐相當的貴族千金出言諷刺自己,怯弱的她隻好把目光求救似地投向一旁尷尬地管家。
“帕克,你這個管家怎麼當的?好好管教下瑪吉斯家的仆人,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管別人的事情。”羅秀並沒有放過這個管家,在她看來,一切讓她不順眼的人和事,都是一種不應該出現的罪。
“是,是,您教訓的是。”管家哪裏敢多嘴,本來以這位小姐的身份,不應該由他這個管家來送別,但今天瑪吉斯家的少爺並不在,而芬格爾斯小姐不知道為何沒有陪伴羅秀小姐出門,他這個管家隻好出麵了,“還有……我的名字是雷蒙德,不是帕克。”
“都一樣了,我走了,別忘記跟芬格爾斯說,明天我會讓她大吃一驚。”羅秀並沒有和一個管家深談的欲望,勉強地走進不怎麼符合她審美觀的馬車。
管家苦笑著躬身送別,瑪吉斯家的管家,身份可不低,一般的貴族隻有巴結的份,如今卻隻能無奈地被一個少女教訓,他目送著馬車遠去,對那個可憐的女仆道:“你別害怕,這裏不是她烈金雷諾特家的莊園,我們沒有隨便換人的習慣……我問你,帕克和雷蒙德,兩個詞是一樣的嗎?”
女仆快速地搖頭,隻有看守公園或者農莊的人,才會取名叫帕克,在櫻蘭羅語裏,雷蒙德是保護者的意思,就如同這位資深老管家,強大而擁有智慧,具備保護瑪吉斯家的資格。
至於羅秀最後的留言,雷蒙德覺得,不過是貴族小姐間無聊的攀比罷了,倒沒有特意去馬上轉告芬格爾斯。
在每年的冬季,斯羅蘭行省都會出現一種特殊的景象,璀璨的光芒降臨在喜拉雅山脈的雪頂之上,這些五顏六色的光,以各種各樣的姿態展現著自然的瑰麗美景,或如箭矢般激昂,或如流水般柔和,甚至會像一灘池水般安靜,這樣的景象,會持續三到四天,然後斯羅蘭行省北部的大部分地區便會沉淪如連續的黑暗,這段日子會持續兩個月之久,隻有黑夜沒有白天。
而在那種光芒降臨的日子,便是櫻蘭羅帝國一年一度的禱告日,普通的人們會在這一天,向神禱告這一年自己所得到的財富,愛情,友誼,所失去的信心,仁善,親密,所做的好事,所犯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