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第一次會流血(1 / 2)

純血的塞爾塔馬,即使在背負著的騎士落荒而逃時,馬蹄聲依然可以響亮地劃破西裏爾區的夜空。

“真是個無禮的家夥。”蘭德澤爾先生厭惡地看著隱入黑夜的費迪南德,這個“帝國最後一個騎士”在知曉自己的表演不過是一個外人自編自演的小醜鬧劇後,匆忙告罪逃離,毫無騎士風度。

蘭德澤爾細心地檢查了他最心愛的草坪,並沒有被他口中的雜種馬破壞,這才放下心來,看著陸斯恩將克莉絲汀夫人送回臥房,站在稍稍現形的雨下,看著流淌著的伊蘇河水,回憶著第一次見到陸斯恩的時候。

那時修斯坦尼頓接任管家還隻有數年,威望不足以駕馭烈金雷諾特家那些驕傲的騎士與仆人,蘭德澤爾身著佩帶馬蹄徽章的騎士重鎧,陪伴著安德烈公爵在城堡吊橋前迎接克莉絲汀夫人。

出身歐德修凡克家族,有清教徒之名的克莉絲汀夫人,在喜拉雅雪頂苦修教義,這樣的事情並不會太讓人驚訝,畢竟那可是歐德修凡克,不是倫德城裏那些隻知道享受,不願意踏出帝國最繁榮城市半步的墮落貴族。

和克莉絲汀夫人一起回到康納利維士城堡的,有幾位據說是歐德修凡克家族的苦修士,這些神秘的苦修士身著黑袍,即使將絕大多數的強者氣息隱藏起來,依然足以讓蘭德澤爾不由自主地提起警戒。

但最能引起他注意的是克莉絲汀夫人懷裏抱著的嬰兒,睜大著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蘭德澤爾看著他的眼睛,清澈的眼神中不是嬰兒無知懵懂產生的好奇,而是一種玩味。

這個孩子由克莉絲汀夫人一手撫養長大,並被賜予了歐德修凡克的姓氏,要知道這個神聖守舊近乎頑固的家族,甚至沒有讓格利沙爾塔小姐能夠擁有歐德修凡克的姓氏。

陸斯恩夏爾歐德修凡克烈金雷諾特,蘭德澤爾敏感地覺得,相比格利沙爾塔小姐,克莉絲汀夫人似乎將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陸斯恩,不要讓夫人失望,她是最值得守護的女子,蘭德澤爾先生看著克莉絲汀夫人臥房的燈光熄滅,老人很為安德烈公爵惋惜,公爵大人和夫人的關係,似乎還不如這個仆人和夫人親密。

雨成線,滴敲落在伊蘇河裏,能夠激起不大的水花,落在濕潤的路上,馬蹄疾馳而過,留下一個個深深的馬蹄印,然後在雨線歡快的奏鳴中形成一路的小水坑。

矯健的白色身影直接越過夏洛特莊園並不低矮的樹籬,恍如黑夜中的閃電,一瞬間遠離榮耀劍塔燈樓籠罩的範圍,消失在黑夜中。

頭發甩開雨珠,濕漉漉的感覺總是讓頭腦處於一種格外清醒的狀態下,陸斯恩騎著體型,速度,耐力都超越純血馬譜係的伯德紋馬,他的身體默默地契合著伯德紋馬的步子,讓它產生了一種毫無負擔的輕快速度感。

即使是覆蓋著可以抵擋長弓十字弩重劍劈砍的重型馬甲,再承受一個身高七尺,全副武裝的悍勇騎士,伯德紋馬在戰場上的衝刺速度依然能氣勢洶湧到讓持盾步兵隊崩潰。

不得不承認,這種銳不可擋的氣勢很讓人著迷,一個擁有純血戰馬的騎士,熱衷於在皇帝的召喚下,在戰場上馳騁,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這種醉人的衝刺感。

男人對極速的衝刺帶來的快感都很感興趣,不管是在床上還是戰場上。

輕裝上陣的伯德紋馬,在雨夜中短暫的狂奔之後,很快就追趕上了塞爾塔馬的身影。

費迪南德的馬鞍上還掛著大大小小的盒子,顯然這個騎士團團長是奉米格拉茲殿下之命,將羅秀“遺忘”在索倫拍賣行的禮物,送到夏洛特莊園來,隻是他似乎沒有完成任務。

費迪南德並不喜歡雨,那種沿著臉頰,流入胸膛,讓整個人都冰涼的感覺,很容易讓他的腦子裏翻出一些難過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