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學會站在他人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
他人有心,予忖度之。
——《詩經·小雅·巧言》
“心換心,土變金。”這句俗話不僅道出了心與心交流、心與心相印的積極意義,同時也道出了這樣一個道理:好的人際關係是非常重要的。那麼,詳知自己,推知他人,對於人們成就事業,就是至關重要的了。
人是萬物之靈,人與人之間相互作用才構成了人類社會。如何處理好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使之和順,是人類麵臨的一個永恒課題。如何審視自己,怎樣度量他人,是處理好人際關係、促進社會和諧發展的重要因素,也是一個人內在素質高低、一個社會文明狀況如何的重要內容。
就人類的思維來看,人們往往是自覺或不自覺地以自己的所思所想、所好所惡來看待別人、評價別人,以自己的價值尺度來衡量別人、判斷別人,這也可以說是在情理之中。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以自己的好惡為好惡,以自己的是非為是非,亦可說是人類的劣根性之一,也是引發重重矛盾、產生種種衝突的根源之一。
在對己對人的態度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古訓是值得我們重視的。十九世紀德國著名倫理哲學家路德維希·費爾巴哈曾經高度評價說:“中國的聖人孔子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許多由人們思考出來的道德原理和訓誡中,這個樸素的、通俗的原理是最好的、最真實的,同時也是最明顯,而且最有說服力的。因為這個原理訴諸人心,因為它使自己對於幸福的追求服從良心的指示,是健全的、純樸的、正直的、誠實的道德,是滲透到血和肉中的人的道德,而不是幻想的、偽善的、道貌岸然的道德。”
一個德國哲學家對“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進行了這樣入木三分的解析,給予了這樣高的道德評價,實在值得我們深思。從這裏不難看出中華民族的先哲們具有多麼偉大的人格、多麼深邃的思想,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對全人類具有多麼普遍的借鑒意義。
在對己對人的方法上,要先審視自己,再評判他人。我們說,每一個人都應當保持一顆“平常心”,也就是說自己的心態要盡量避免名利、權勢、物欲等的役使,避免造成較大的心理失衡。要認真審視自己是不是一個正直的人,是不是能夠站在客觀公正的角度看待自己和觀察別人的人。切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意”,更不可像“疑人偷斧”者那樣對別人妄加猜測。生活告訴我們:如果一個人的思想境界不高,心態失衡或心術不正,就會將他人看低、看扁、看歪,這是為人處世之大忌。
“要想知道,打個顛倒。”在對己對人的方法上,要學會由己及人。這就是說,在考慮與別人的關係問題時,特別是在處境、情感、心態等處在微妙狀態時,要學會將自己的位置與他人的位置調換一下,如上下級的位置、勝敗者的位置、強弱者的位置、貧富者的位置等,設身處地地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審視一下自己,觀察一下對方,判斷一下取舍,就不會產生“飽漢不知餓漢饑”的那種偏頗現象。換位的思維方式可以使我們多一個視角,多一些理解,多一點同情,多一份友誼。
在對己對人的要求上,要持己容人。持己,就是要堅持自己的觀點、風格、人格,不隨波逐流,不見異思遷;容人,就是要容納別人的思想、情感、個性、人格等。容人的關鍵在於尊重別人。要充分理解對方的想法和願望,並最大限度地去吸納其中的合理因素;要以對方能夠接受的場合和方式提出你的不同意見;要給對方充分表達意願的機會並在你這裏得到真切的反響。總之,你希望別人怎樣對待你,你就去怎樣對待別人。
《詩經·小雅·巧言》曰:“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古人早已懂得,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心計心思,對於他人的心理活動,我們必須揣度判斷,並予以正確而熱情的對待。在為人處世過程中,先審己、知己、明己、正己,再去觀人、察人、認人、評人,將審己與度人緊緊聯係在一起。可以說,審己度人是中華民族的先人對人類文明所做出的一種貢獻,是人類在高科技時代、知識和信息時代不可缺少的一支文明火炬。
97.天地有大美而無言
天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
——民諺
為人為什麼要忌狂呢?這要從狂字的本意談起。狂,本謂狗發瘋,如狂犬。而“狂”字與“人”字一結合,便會失去人的常態,便會產生不文雅的名聲。隻要翻閱一下古詩文,便可見到這種文化現象。君不見古詩文中,稱狂妄輕薄的少年為“狂童”,稱自高自大的人為“狂人”,稱狂妄無知的人為“狂夫”,稱放蕩不羈的人為“狂客”,稱舉止輕狂的人為“狂且”,稱不拘小節的人為“狂生”,稱狂妄放肆的話為“狂言”,稱放蕩驕恣的態度為“狂妄”……從這裏可以看出,我們要做一個有文化教養的好公民,必須加強文化修養和道德修養,做到終生戒狂忌狂。
狂妄傲慢的人常為生活的不幸所打倒。讀過《三國演義》的青少年朋友會記得,有個叫禰衡的人,真是夠狂的。他初見曹操,就把曹營中機深智遠的謀士、勇不可當的武將盡數貶個一錢不值,說什麼“荀彧可使吊喪問疾,荀攸可使看墳守墓,程昱可使關門閉戶,郭嘉可使白詞念賦,張遼可使擊鼓鳴金,許褚可使牧牛放馬,樂進可使取狀讀詔,李典可使傳書送檄,呂虔可使磨刀鑄劍,滿寵可使飲酒食槽,於禁可使負版築牆,徐晃可使屠豬殺狗,夏侯惇稱為‘完體將軍’,曹子孝呼為‘要錢太守’,其餘皆是衣架、飯囊、酒桶、肉袋耳”。禰衡視別人為無物,卻吹噓自己“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於孔、顏;豈與俗子共論乎”!對這個目空一切的狂徒,曹操當然不會收留。於是他又去見劉表、黃祖,依然走一處罵一處,最後被黃祖砍了腦袋,做了無頭狂鬼。
狂妄與無知常常聯在一起。俗話說:“鼓空聲高,人狂話大。”凡是狂妄的人,都過高地估計自己,過低地估計別人。他們口頭上無所不能,評人論事誰也看不起,總是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隻有自己最行。在他們眼裏,自己好比一朵花,別人都是豆腐渣。不是嗎?有的人讀了幾本書,就自以為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無人可比,現時的文學大家、科學巨匠全都不在話下;有的人學了幾套拳腳,就自以為武功高強,身懷絕技,到處稱雄,頗有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氣勢;有的人演過一兩部電影或電視劇,就自以為演技超群,名揚四海,儼然當代影視圈中最耀眼的明星……
狂妄的結局是自毀,是失敗,這是被無數事實證明了的客觀規律。十六國時期,前秦皇帝苻堅不顧朝臣和人民的反對,驕橫獨斷,調集八十七萬大軍,水陸並發,企圖一舉滅掉東晉。他口出狂言:“憑著我這麼多的軍隊,把馬鞭子投到江裏,足能截斷水流!”前秦軍隊數量雖多,但士兵厭戰,軍心離散,在淝水一戰中,被隻有八萬將士的東晉軍隊打得落花流水,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淝水之戰”。
鴉片戰爭之前,清政府閉關鎖國,虛驕狂妄,以“天朝大國”自居,視其他各國為“蠻夷小邦”,全不放在眼裏。從皇帝到滿朝文武,閉目塞聽,對中國以外的世界茫然不知。對英國即將發動的侵略戰爭,除已調任為兩廣總督的林則徐和閩浙總督的鄧廷楨,在廣東和福建認真備戰外,其他沿海各省官員,在軍事上未做任何準備,致使戰爭爆發後,清政府被動挨打,節節失利,最後妥協投降。
縱觀曆史,隻有虛心謹慎、求真務實的人,才能在事業上做出成就。例如,唐太宗李世民在位期間政績卓著,是我國古代頗有作為的一個皇帝。他曾說過:“我少年時就喜愛弓箭,後來我用弓箭定天下,還不能真正懂得弓箭的好壞,何況天下的事務,我怎麼能都懂得呢?”這說明唐太宗有自知之明,承認自己並非一切都懂。因此,他鼓勵臣下對他多提批評建議,並且采納了許多有益的勸諫,這為他的施政活動提供了寶貴借鑒。
在現實生活中,無知者狂妄,當然令人鄙夷,就是有一些本事的人,狂起來也毫無益處。有了本事自視過高,並進而發狂,表麵看來,似乎狂得有點“道理”,其實,這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淺薄氣在作怪。他們不懂得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道理,妄自尊大,總想出人頭地露一手。殊不知,等待這些人的隻能是摔大筋鬥。
本文開頭談到的禰衡,曾被當時名士孔融讚為“其才十倍於我”,此話雖然可能有些溢美,卻也說明禰衡並非庸碌之輩。青少年朋友們所熟悉的那個馬謖,自幼熟讀兵書,他自恃有兩下子,守街亭時違背諸葛亮的作戰部署,又拒絕接受別人的正確意見,甚至嘲諷人家是“女子之見”。馬謖的張狂,導致了可悲的結局。法國曆史上的風雲人物拿破侖,屢次以少擊多,出奇製勝,被人視為戰爭之神。但他因此越來越狂,竟認為“不可能,隻是庸人字典中的字眼兒”,與他無關。拿破侖武斷專橫,為所欲為,終於在親率六十萬大軍進攻俄國時,被打得一敗塗地,後來被流放到聖赫勒拿島。看來,一個人不管有多大本事,隻要一狂,就會倒黴,如果狂到底,必然徹底垮掉。
人生在世,總是謙虛一些、謹慎一些,多一點自知之明為好。人們常說:“天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自己有無本事,本事有多大,別人都看得見,心裏都有數,不用自吹,更不能狂妄。看看那些成績斐然、為人類社會做出重大貢獻的科學名家們,看看那些功力深厚、飲譽世界的藝術大師們,他們當中,絕少有人因為自己具有足夠資本而狂一狂的,他們倒是非常自知而又非常謙虛的。所以,我們的行動準則,應是戒驕破滿,為人忌狂。
98.不諂上,不瀆下,分清師、友、賊
上交不諂,下交不瀆。
——孔子
諂媚,這種社會流行病,可說是一種曆史痼疾。
何謂諂媚?《現代漢語詞典》中解釋說,諂媚是“用卑賤的態度向人討好”。諂媚者為了達到一定的目的而采用不正當的手法和卑賤的態度,去博得被諂媚者的歡心。在人際交往中,阿諛奉承、溜須拍馬、自我貶損、巴結投靠,則是諂媚者慣用的手段。
諂媚者有諂媚之術。利己性、實用性、欺騙性和無恥性,是諂媚術的主要特征。諂媚者盡是一些厚顏無恥之徒。
對諂媚的言行,我是很鄙視的。諂媚者人格低下,他可以把自己人格的尊嚴剝得一絲不掛,因而這種行徑曆來為人們所唾棄。正如孔子所說:“巧言令色,鮮矣仁!”(《論語·學而》)意思是這種花言巧語、麵目偽善的人,是缺少仁德的。
一些利欲熏心的人,為了討取主子的歡心,為了博得上司的賞識,為了升官發財,總是卑躬屈膝、趨炎附勢、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諂媚於人。這些人之所以這樣奴顏媚骨,完全是出於“患得患失”的私欲。《論語·陽貨》中有一段深刻的論述:“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無所不至矣。”南宋朱熹在為這段話作注時說:“小則吮癰舐痔,大則弑父與君,皆患於失而已。”真是一語中的。從古至今,人間的諂媚者不知演出了多少醜劇!
漢文帝的寵臣鄧通,“無他伎能,不能有所薦達,獨自謹身以媚上而已”。文帝生有毒瘡,“鄧通常為上嗽吮”瘡中的膿液。此事就連文帝的親生兒子也嫌其惡臭而“色難之”。如此諂媚,果得厚報:毫無才能的鄧通,官至上大夫,且得到了文帝賞賜的銅山,允許自鑄錢,於是“鄧氏錢布天下,富如此”(《漢書·鄧通傳》)。
《資治通鑒·唐紀三十一》記載了安祿山對唐玄宗極盡諂媚的行徑,安祿山身體肥胖,肚子很大。一次玄宗開玩笑說:“你肚子裏有什麼東西,這麼大?”安祿山笑道:“沒有別的東西,隻有一顆忠於皇上的赤心!”又有一次,安祿山見到太子而不拜。左右之人催他快拜,他故意裝傻:“臣是胡人(胡,古代對北方和西方少數民族的稱呼),不懂朝廷的禮儀,不知太子是什麼官。”玄宗告訴他:“太子就是將來承襲帝位的人。”安祿山聽罷說:“臣愚蠢得很,隻知道陛下一人,不知還有太子。”這才慌忙下拜。玄宗讓安祿山與楊貴妃結為兄妹,但安祿山見楊貴妃極受玄宗寵愛,竟然拜楊貴妃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