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月記:2技壓群芳舞魁奪(1 / 2)

“她是肖府的舞姬,難怪梅姨沒見過了!”是他,肖公子。

“哦,原來是肖公子啊,快請。”依舊是討好的笑臉。

於是,我在糊裏糊塗之間成為了肖府的舞姬後,進入了軒然閣,隨著他。雅閣裏,我向他道謝,問他名,原來,他叫肖洛文。

本想之後離開,另外的找個位兒看那比賽,但一看外麵熙熙攘攘的一片,不由打了退堂鼓,再加上肖公子的邀請,我福了福身子,說聲“打擾”,也便坐下了。

比賽還未開始,氣氛顯得尷尬,隻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

“杜姑娘來此是為比賽的嗎?”他亦詢問了我的名,磕著瓜子隨意的問著。

“哦,不,隨便看看而已。”我簡單的答著。

“不是來比賽的嗎?上回見了姑娘的舞姿,真讓肖某久久難已忘懷,若你上場,相信定能技壓群芳。”

“可是我的舞姿沒有樂聲相配,太寂寞,不是嗎?”不知為何,聽了他的話,這些久已塵封的言語從喉嚨崩出,是啊,有了鳴兒,我已久不知寂寞為何詞了,可是現在,她已離開,去往遙遠的南方,她說她會很快回來,但她不知道,沒有她的日子,我會度日如年,沒有她的日子,我孤單的舞姿難以綻放。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小小的廂房裏又安靜了下來,幸而不久之後,舞魁大賽開始了,讓緊張的氣氛慢慢變得緩和。

都是些稀鬆平常的女子,大多濃妝豔抹,在那賣力的扭動腰肢,偶也有幾個清新脫俗的,可惜,她們是為舞而舞,所以一投足一舉手之間,都是舞蹈的歎息。那裏麵,我見到了小桂枝,厚重的胭脂將她原本的容貌遮蓋,她努力的笑卻好似哭泣的表情,但她起舞時,台下自然也有叫好的聲響,不知那齊公子是否在裏麵。我也注意到了蕭瑩兒,她很美,水粉青黛淡淡的一層,她著了一件素色的舞衣,衣擺晃動有著流水般的溫柔,可卻與她不般配,她的眉眼,她的動作都是高傲的,可她的舞卻要迎合那些達官貴人的,所以,矛盾的舞姿使得她遜色,當然,底下那些不懂舞蹈的人是看不懂的。

一個注意,時間過得便快了,短暫的沉默後,那花枝招展的梅姨跑到了正中央,笑著道:“今日的舞魁誕生了,那便是……”

可她的話沒完,身旁的肖羅文起身大聲道:“不,我家的月兒姑娘還沒有比試呢!”

我一驚,瞪大眼看他,他隻溫柔的一笑道:“你的舞姿依舊那樣孤獨,我會傷心。”

“我不要那些凡夫俗子為我配樂!”我扭正頭,冷冷道。

而他隻淺淺的微笑,從腰間拿出一支笛子,道:“那讓肖某這個凡夫俗子為姑娘配樂,可否。”

我語塞,不知該如何拒絕,他一次一次的助我,能這樣撫他的好意嗎?

而此時,台下早已議論紛紛,本來肖公子的那句話便是一個驚訝,而我久久不上台於他們來說更是個出其不意。

我終於扶了衣衫站起身,與他一個相視,禮貌的笑著。他伸手,邀我一塊去往台上,我卻搖搖頭,將雙臂微微張開,側著身子輕輕一躍,身子已向舞台翩然而至。一時間,整個軒然閣鴉雀無聲,半晌,眾人才晃過神,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而肖落文,趁著這個空擋,也來到了我的身旁。

他悄聲問:“要換件舞衣嗎?”

我搖頭,道:“開始吧!”

笛聲響起,那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笛聲,與鳴兒的清唱是截然不同的樂聲,不動人心魄,可卻一絲一縷醞染著我的心。我頓了下,才回神開始真正的起舞。

他的笛聲,安靜的將其餘的浮華全部遮掩,我閉上眼,似乎依舊置身於那清幽山間。我的舞,沒有大起大落,隻是碎步輕移,以揮袖側身為鋪陳,而後旋轉,長長的衣袖隨著我的不住轉動張揚成一個紅色的圓,將我緊緊圍住,讓我覺得安心。

我問自己:杜月,你究竟在不安什麼?這樣的舞步,你從來沒有過,現在,你這樣作繭自縛的安心究竟是為了什麼?

沒有答案,所以我放任的讓這旋轉繼續,隱隱的,我聽到了台下的叫好聲,但那聲音是微薄的,因為多數的聲響,已被笛聲遮住,我聽見的,隻有那笛聲,那不讓我孤獨的笛聲,讓我能安然跳舞的笛聲。

我已記不清自己究竟舞了多久,隻是在笛聲突然停住的刹那,旋轉戛然而止。我慢慢張眼,滿座驚異的目光,但我不要看,側頭,看到了肖落文的眼神。

他的眼神在說:“杜月,你不要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