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用眼神告訴他:“為什麼,來跳舞,不是你為我的安排嗎?”
“我不想你那麼累,不想你受傷。”
“我怎會累?又怎會受傷?”
“對不起,杜月。”他的眼神暗淡下去,如一個受傷的小孩子。
可是,真正受傷的人是我,從他讓我跳舞的那一刻我便已經受傷了,我執拗的這麼認為。其實事實上,我是疑惑的,我不解,我問自己的心,你為何要疼,你究竟何時受到了傷害?
畢竟不是在山林,安靜隻是個暫時,待眾人緩過神我已舞完時,台下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梅姨依舊笑容滿麵的上台,走到我的身旁,大聲宣布:“今日的舞魁,便是月兒姑娘。”
在他們都歡呼之時,我望了肖落文一眼,落寞的離開。舞魁,與我何幹?
軒然閣外,一片靜寂,此時,東方已微微的露出魚肚白,未料到時間過得這麼的快。街上還沒有擺攤的小販,顯得很安靜,慢騰騰的走著,感覺清晨的濕氣有些涼,不由縮了縮衣袖,雙手輕捏獲取點暖意。這時,一件長衫從身後披來,腳步停止,他還是跟來了。
“恭喜你!”嘴上雖這麼說,但明顯聽出他話中的底氣不足。
“謝謝!”我回答,亦是淡然的聲響。
之後,便是沉默,我們並肩向前,沿著長長的街道。可是再長的路終有盡頭,我們同時停住了腳步。
“跟我回去,月兒!”他說,帶著懇切。
“為何?我與你回去,以何種身份?肖家的舞姬嗎?”我冷嘲的說著。
“月兒,你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著急起來。
我稍稍昂起頭,看著他的眼眸,道:“那是什麼意思?你已娶親,不是麼?”
他已娶親,我又何從知道?隻是隨意一說,未料他的頭壓的更低了,半晌,才又道:“我已娶親,那又如何?我心裏麵的人,是你!”
他果然已經成親,可不住咬著嘴唇的我,最後還是點頭、答應與他回去。我想說不的,可是我的心不聽我的使喚,它會一陣陣絞心的疼,不住的對我說:跟他回去,那樣你才不會孤單,那,才是你真正的想要。
我成了肖落文的三夫人,一時間,我們成婚的消息在這個不大的小鎮穿的紛紛揚揚,因為我是舞魁,因為他是首富。
新婚次日,我來到客堂,按凡人的規矩向他的前兩位夫人敬茶。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夫人,他帶著我,指著上首一紫衣的女子道:“月兒,她是大姐姐——雲念。”我盈盈一拜,借著敬茶悄悄的打量她。二十三四的年紀,因為發束的關係顯得成熟,她喝了茶,朝我禮貌的笑,露出淡淡的酒窩,更顯得她端莊嫻熟。落文又帶我去敬他的二夫人——青鸞,是副清秀可人、小家碧玉的模樣。
一切完畢,我在下首坐了,姐姐雲念問我:“不知妹妹是會琵琶,還是旁的什麼樂器?”態度誠懇,不像是刁難的模樣。
我不知她問這句話的意思,隻是疑惑的搖搖頭,道:“都不會。”
而後,便見雲念姐姐朝著落文意味深長看了一眼,似不相信般的道:“是麼?”
我低下頭,恭敬的道:“不敢欺瞞姐姐。”
她便朝我溫和的笑。
而我卻疑惑:落文的夫人,都十分美貌,又待人謙和,那麼落文又為何不愛她們呢?
幾日後,落文出門談生意去了。我便又閑了起來,在後院隨意的走著,便聽見悠揚的樂聲傳來,順著聲響,我一路尋去,見到長亭裏隨意撥弄著琴弦的青鸞姐姐。
不忍打擾,直至一曲結束,我才道:“姐姐的琴,彈的真好。”
她這才發現我,忙站起身,紅著臉道:“妹妹過獎了,大姐姐的蕭聲,那才是真正的好呢!”
“雲念姐姐會吹簫?”我反問。
聽了我的話,青鸞用吃驚的眼神看我,問:“妹妹不知道嗎?相公之所以會娶姐姐,是因為姐姐的簫聲無幾人能敵;相公之所以會娶我,正是因為我能彈得一曲好琴。”
“真的嗎?”很難相信,琴與簫會是他們成婚的理由。
“真的!”這時,雲念姐姐從石橋那繞了過來,道,“所以,那日我才會問你是否會彈奏什麼樂器。”
我的心刹那涼了,落文與我成婚,又是因為什麼?我不會樂器,可我會起舞,難道那是他與我成婚的理由嗎?他娶我,不是因為他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