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韻帶著女生足球隊員們出現在賽場上時,她們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那股青春的活力以及藐視對手的氣勢,立刻贏得了全場的喝彩和掌聲。
徐韻的爸爸媽媽也來到了賽場,可是徐韻當時卻並不知道,而且壓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爸爸媽媽會來觀看她們的比賽,因為徐韻回家後根本就沒提這事兒,她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在踢足球。徐韻知道,讓爸爸知道自己在踢足球還不會有什麼大礙,可是如果讓媽媽知道了,那麼麻煩事就會迎麵撲來的。所以,徐韻回到家裏以後,便絕口不談足球的事,自然也就沒有對爸爸媽媽說學校即將要舉行的這個比賽的事。
可是,既然整個城市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就算徐韻不說,她的爸爸媽媽還是聽說了這件事。爸爸曾經問過她,他問徐韻道:“聽說你們學校將要舉行男生和女生的足球比賽,有這麼回事嗎?”
“不知道。”徐韻簡單地回答說,隻是想避開這個話題。
爸爸當時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徐韻,似乎很難相信這麼大的事她會不知道,他想在徐韻臉上找到撒謊的痕跡,可是徐韻卻早有防備,臉上一點都沒露出“可疑”之色來。
隨後,一家三口便誰都不提這件事了。徐韻以為爸爸問過就算了,而媽媽居然連問都沒問,徐韻還在暗自慶幸媽媽沒有追問自己呢。
可是沒想到的是,爸爸媽媽居然也跟其他人一樣,在比賽的這天來到了賽場。
徐韻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否會抱著某種心態來看這場比賽,但她不相信自己的爸爸媽媽也會像其他大多數人那樣,會為了看一個稀奇而來看這場比賽。所以,當她走到場上,見場外圍著那麼多的人,徐韻便特別留心地把目光放到了人群裏,她要尋找一下,看自己的爸爸媽媽是不是真的來看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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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韻在人群中沒有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因此就算她的爸爸媽媽在人群中,她也不可能看得清的。而事實上,徐韻的爸爸媽媽當時確實就在圍觀的人群之中,隻不過因為人太多.徐韻沒有看到他們而已。
徐韻在人群中沒有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以為爸爸媽媽沒有來,於是她便放開了膽子參加了比賽。
那場比賽拚得很激烈,雖然她們是女生,但是開始一點都不比男生們弱,相比之下,女生們踢起球來毫無顧忌,而男生們就不行了,在爭球的時候,總是顯得縮手縮腳的。當然女生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徐韻悄悄告訴她的隊友們,抓住男生們的這個弱點,把他們打敗。
女生隊員們明白了徐韻的意思,她們拚得更凶了,簡直就把男生們逼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整個賽場上,形勢完全是在向女生們這邊倒的。
比賽贏得了一陣陣的喝彩,一陣陣的掌聲。不過,說實在話,男生們踢球的技術就是比女生們強,雖然他們在搶球時對女生們有一些顧忌,但是,他們在盡可能避開她們的同時,卻又發揮著他們的特長,那就是一旦球到了他們的腳下,女生們再想搶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到下半場,因為女生們的體力沒法跟他們男生比,開始的那種優勢不見了,所以女生們根本就沒有斷男生球的可能。
在那場比賽中,徐韻就是用她的“旋轉飛球”為女生隊踢進了兩個球,而且都是在上半場踢進的。但是,雖然開始女生們占了一些優勢,最終她們仍然輸得很慘。如果上半場是她們女生的天下的話,那麼到了下半場,局麵就完全被男生們控製了。他們好像越踢越精神,而女生們卻一個個都累得氣喘噓噓,跑起來有些費力了。
徐韻一看這樣不行,便跟隊員們說,為了保持體力,要盡量少跑動,她讓兩名後衛專門“保家”,前峰遊動在對方的球門前,給他們造成威脅,其他人員進行配合,注意控製中場。這樣,算是對局麵有了一些控製,但是,麵對男生們,到最後女生們實在是不行了,隻能眼看著男生們踢著球在場上來回奔跑,就是跟不上。
所以,那場球踢下來,女生隊隻有上半場徐韻踢進的那兩個球,男生隊雖然上半場隻踢進了一個球,但是下半場卻猛灌了女生隊四個球。
這場比賽自然是以女生們的失敗而告終了。
但是,無論是輸了還是贏了,大家心裏都很興奮,沒有一個人把輸贏當回事兒。而且,比賽結束時,那些觀看比賽的人們對女生們的歡呼和掌聲,也讓女生們感到莫大的愉悅。徐韻呢,就更不用說了,她因為是女生隊中唯一踢進了兩個球的隊員,所以也就格外受到觀看比賽的人們的青睞,一直有人在為徐韻歡呼。
大家都很興奮,一起到浴室洗了個澡後,男生球隊為了慶祝 他們“戰勝”了女生球隊,請她們去卡啦OK唱歌。那場麵,真是熱鬧。想想看,二三十個人在一間大包間裏,擁擁擠擠的,你一首我一首的唱個不停,那氣氛,蓋了。
在卡啦OK廳,所有的同學都極力要求徐韻給大家唱歌,男生們的理由是隻有徐韻攻破了兩次他們的大門,要對她表示欽佩,女生們則因為徐韻為她們贏得了兩個球,以至於沒有在男生們麵前被剃了“光頭”,再加上徐韻是她們的隊長,所以也都極力地推徐韻唱。
徐韻不好推辭,便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為同學們唱了一首《害羞的女孩》:你就像一條潺潺的小河說不出有多麼溫柔我獨自乘一葉無舵的小舟隨著你呀緩緩地流仿佛有人在呼喚著我那是岸上的垂柳你呀你呀為何那樣怕羞總不肯伸出你的手你為何總是那樣怕羞耶總不肯伸出你的手你為何總是那樣怕羞耶那樣怕羞
徐韻的歌聲引起了一陣陣的叫好,掌聲更是不斷,雖然徐韻也知道這裏麵也含著同學們有意抬舉她的意思,但是這種成份很小,主要的,是同學們對她的歌聲由衷的讚 歎。 徐韻繼續唱完了她的歌:小舟呀劃過潺潺的小河掀起漣漪一朵朵在不知不覺中隨著你的方向飄到了那水的盡頭仿佛有人在呼喚著我那是岸上的垂柳女孩女孩呀生來就是怕羞請你伸出你的手我是個女孩當然怕羞耶請你伸出你的手女孩子當然怕羞耶為何怕羞
盡了興的同學們是帶著歌聲分手的。
也許是樂極生悲吧,徐韻一點預感都沒有,等到樂夠了回到家裏的時候,迎接她的,是媽媽的一張冷臉。
“你們學校今天搞了個男女生足球比賽,是不是呀?”
一進門,媽媽就劈頭問徐韻。
爸爸則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徐韻還處在興奮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媽媽臉色的不對勁,於是便隨口答道:“是呀。”
“比賽一定很刺激吧。”媽媽又說。
徐韻說:“還行。”
“是不是去了很多人觀看呀?”媽媽問,“場麵很熱烈,是不是?”
徐韻這才注意到了媽媽問話的口氣不對,馬上從興奮中清醒過來,看了媽媽一眼,道:“是去了很多人。”
“你們一定踢得很不錯吧。”媽媽的口氣冷冷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徐韻。
徐韻注意到了媽媽話裏用了“你們”兩個字,這就是說已經把她包括進去了,因此她暗暗地打了個激淩。
直到這時徐韻還不知道爸爸媽媽一起去看了她們的足球賽,她還以為媽媽這樣說隻是在詐她,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回答說:“我不太懂隻聽見別人在叫好。” 這時爸爸搖了搖頭,徐韻不知道他那是暗示她別撒謊還是對她撒謊的失望。
但是已經不容徐韻多想了,媽媽已經發起火來,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對著徐韻吼道:“徐韻!”徐韻像是被針紮了般地渾身猛地顫抖了一下,怔怔地看著媽媽。
媽媽從來都沒有叫過她的全名,她一直都是叫她“韻韻”的,怎麼突然之間叫她的全名了呢,還那麼大聲,那麼氣憤的樣子。徐韻當時就懵了。
“你還想騙我!”媽媽接著吼道,“我告訴你,今天我跟你爸也去了你們學校,也去看了你們的比賽!”
徐韻一聽,立刻覺得自己渾身發軟,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她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了,隻能低著頭不吭聲兒,任憑媽媽怎麼吼她。
這時候爸爸可能是為了緩和一下突然緊張起來的氣氛,對徐韻說:“韻韻,你不該對我們撒謊。”
徐韻用眼角瞅了爸爸一眼,心裏有些兒不服,想:我是不該對你們撒謊,可是如果對你們講真話,你們能讓我踢足球嗎?如果我對你們說我是我們女生足球隊的隊長,你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如果我告訴你們跟男生球隊比賽我也參加了,而且還是帶頭的,你們又會怎麼樣?我要是真的對你們說實話了,恐怕這場比賽我根本就沒有希望參加。
但是徐韻不敢說出來,她一句話都不敢說,她知道媽媽的脾氣,現在媽媽已經覺得自己抓住了理由,所以對她進行著急風暴雨般的“教育”。
“韻韻,你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女孩子在外麵那麼瘋,還跟那些男孩子一起踢足球,這像話嗎?我聽說了你們學校要搞什麼男女生足球賽,我就擔心你也參加了,可是你爸問你,你還跟我們撒謊,說‘不知道’!你喜歡體育,喜歡活動,我們不反對,可是那足球是你們女孩子玩的嗎?瞧你們在比賽時的那個樣子,跟那些男孩子碰碰撞撞的,成何體統?”
麵對媽媽的教訓,徐韻的心裏是不服的,她想反駁媽媽,男生們能踢足球,女生們為什麼就不能踢?國家還有女足呢,人家中國女足多棒,人家隊長孫雯多棒,我要是努力,也能像 孫雯那樣,成為世界足壇名人。
可是徐韻的這些心裏話卻一句都不敢說出口,她隻能一邊聽著媽媽的教訓,一邊自己在心裏對媽媽進行反駁。
“韻韻,你想過沒有,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去看你們的比賽?你以為人家真的都是去給你們捧場的呀。告訴你,人家那都是去看稀奇的!”
媽媽的情緒很激動,嘴裏說著,手還做著動作,以便加重她所說的話的份量,同時,臉上的表情還相當的豐富。
徐韻是已經習慣了媽媽的這一係列“表演”,所以她一聲不吭,一動不動,任憑媽媽在那裏唱獨腳戲。她想媽媽教訓累了,自然也就停止了,每次她認為徐韻做錯了事的時候都這樣。
可是這次徐韻想錯了,媽媽絕對沒有善罷幹休的意思。
“韻韻,我可以告訴你,當時如果不是有那麼多人在場,我真想馬上就把你從場上給拖下來!”
媽媽的口氣裏好像還有一絲當時沒有把她拖下來的悔意。
徐韻一聽,直覺得後背一陣陣地發冷。她很難想像,如果當時媽媽真的這麼做了那麼後果將會是什麼樣子。徐韻知道,以媽媽的脾氣,是完全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她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麼當時她就肯定已經想要這麼做了,絕不是事後來說這話嚇唬自己的。隻不過,不知道當時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她沒有這麼做,徐韻並不相信媽媽是因為當時人多才沒有這麼做的,因為這不是媽媽的性格。
所以,聽了這話之後,徐韻不能不動容了,她直看著媽媽,那神情,看上去有些傻,但是在她媽媽看來,卻像是徐韻因為媽媽當時沒有照她現在說的那麼去做,麵對媽媽心存感激呢。
所以,媽媽以為徐韻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教訓’ .了,所以她也便把口氣稍稍放得緩和了一些,繼續“韻韻,我跟你爸已經商量過了,你不能再在這裏讀下去了,我們準備把你送到你姑姑家去讀書,換一個地方,把你那份野性子收一收。這樣對你有好處,對你的學習有好處。一個女孩子家,整天瘋瘋顛顛的,讓人看了笑話!”
徐韻萬萬都沒有想到,爸爸媽媽會使出這麼一招,而且這麼快,這麼堅決。
徐韻這下真的傻了,她本能地反抗道:“不行!我在這裏跟同學們的關係都很好,如果去姑姑家,還得跟那裏的同學重新相處,我不願意離開這兒。”
“不行也得行!”媽媽的態度很強硬,“你是我的女兒,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在一群小瘋子中間學習。”
“你不能汙辱我的同學們!”徐韻第一次如此地反抗自己的媽媽。
“汙辱?我對你的那些同學汙辱了嗎?瞧瞧你們,一個個都像什麼?”媽媽氣憤了,氣得連話都說得顛三倒四的,“女孩子跟男孩子一起踢球,還不瘋?還不瘋嗎!就是她們把你帶壞了!你還維護她們!”
徐韻道:“不是她們把我帶壞了,是我把她們帶壞了。我們女生足球隊是我提意組織的,她們隻是支持我。”
“你……”媽媽氣得全身發著抖,“你還嘴硬!我告訴你,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明天就到你們學校去給你辦轉學手續,明天開始你就別再去上學了,準備到你姑姑家去。”
媽媽可能是氣暈了,因為當時是星期六,第二天是星期天,學校根本就沒有人。所以,徐韻一聽媽媽說第二天就要到學校去給自己辦轉學手續,雖然心裏非常不快,但是她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好呀,明天你要是辦不來,以後就不準再給我轉學。”
媽媽根本沒有聽出徐韻話裏的意思,仍然氣呼呼地說:“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你老實在家呆著,哪兒也不準去。”
“好呀,明天我就哪兒也不去,等著你給我辦轉學手續。”徐韻挑釁般地瞅著媽媽。
徐韻的態度令媽媽的氣更大了,但是媽媽卻又再找不到理由來對徐韻吼,因為她所要教訓徐韻的話都說完了,說要給徐韻辦轉學手續徐韻也“同意”了,所以她雖然仍然生著氣,卻也沒話可說了。 在她們母女倆爭執的時候,一直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的爸爸,這時終於開了口。
“韻韻,別再任性了,聽你媽媽的,沒錯兒。”爸爸的話說得輕描淡寫,而且一點都沒有改變他那一貫的溫言細語.
徐韻瞅了爸爸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爸爸媽媽兩個人整個一個反了。本來該生氣教訓人的是爸爸,可是這個角色卻一直由媽媽擔任著;本來應該溫言細語的是媽媽,可是卻又由爸爸充任了。
唉,這個家,這樣的爸爸媽媽!
徐韻暗暗地歎了口氣,便回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然而徐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媽媽竟然說到做到,也不知她是用了什麼樣的神通,居然在星期天裏大家都休息的時候,真的把轉學手續給辦來了。
徐韻不得不佩服媽媽的能耐,但是她也完全能夠想像 得到,為了這張轉學手續,自己的媽媽不知又在學校裏鬧了一場什麼樣的故事呢。
然而不管怎麼說,徐韻是無話可說了。她說了隻要媽媽把轉學手續給辦好,她就聽媽媽的。現在轉學手續就在眼前,雖然她的心裏感到很痛苦,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隨爸爸媽媽安排了。
就這樣,徐韻在媽媽的強硬安排下,來到她的姑姑家一一這座城市。
,徐 韻是帶著痛苦離開自己的家來到這裏的,不過好在她天性活潑,痛苦對她來說隻不過一陣子的事,所以她來到姑姑家,隻過了兩三天,她便開始喜歡這裏了,而把離開自己的家、離開自己的夥伴們的痛苦,統統地放在了心裏,放在了心裏的一個角落,因為她覺得事情已經這樣了,已經沒法改變了,整天為這件已經過去了事情而傷心而痛苦,對自己是一種折磨,所以也就沒有必要。
徐韻在等待姑父為自己辦理入學手續的十幾天裏,幾乎把這座城市轉了個遍,她沒有別的目的,隻是想熟悉自己新的生活環境,所以隻要是能到的地方,她都走了一遍。
也正是因為這樣,那天當她走到汽車修理廠的大場院時,見到了喬楚,才跟喬楚認識了。
然而,就在她離開家的時候,媽媽已經鄭重地告誡她,到了姑姑家後,不準再踢球。體育活動可以參加,別的項目都可以,就是不準再踢球,否則,媽媽還要把她轉走。
徐韻不想因為這個而使自己的學習沒有一個安定,她已經因為足球失去了一大批夥伴,她不想讓事情重演。
所以,徐韻雖然可以在大家麵前表演一下,雖然可以幫助喬楚練球,但是真正叫她踢球,她心裏的陰影就不可能不對她起著作用,她不可能不在乎媽媽的警告。
因此,當她聽到蕭菊建議組織女生足球隊的時候,徐韻便想到自己的往事,她的心情也就隨之沉重了起來。在她的心裏,她是很想組織一個女生足球隊的,但是她不能那麼做,她在足球上隻能選擇放棄,此外別無選擇,因為她有一個不讓她踢足球的媽媽,而她又不想讓媽媽太為她操心,不管媽媽操的這份心有沒有理由。13
聽完徐韻講述了她自己的故事,蕭菊才明白為什麼徐韻一聽說要組織女生足球隊,臉上便露出那股子痛苦的神色。她理解了徐韻的痛苦,她知道徐韻的這種痛苦不需要安慰,所以她隻是摟著徐韻的肩膀,什麼話都沒有說。
蕭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的心裏卻想了很多,她想到了自己對徐韻的錯誤理解,想到了自己昨天還在鼓動喬奇一起跟徐韻和喬楚比試,想起自己對徐韻所產生的那種嫉妒,蕭菊感到臉紅了,她感覺自己跟徐韻相比,自己真的有些太小氣了。她已經從徐韻的講述裏感覺到,徐韻是那麼的愛足球。她想:我該如何幫徐韻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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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蕭菊終於打破了沉默,指著她家和喬楚家住的樓房,說,“我家跟喬楚家住門對門,4樓。”
徐韻點了點頭,向樓上望了一眼。然後,跟著蕭菊,一起上了樓梯。時間不長,便到了4樓。
“要不要先到我家坐一會兒?”蕭菊笑著問。
徐韻把剛才講述自己故事的不愉快心情拋開了,也笑著說:“先看望一下喬楚吧,看望過喬楚後,我還真想到你的閨房裏去參觀參觀呢。”
“好吧。”蕭菊說著,便摁響了喬楚家的門鈴。
開門的是喬媽媽。
“阿姨。”蕭菊叫道。
喬媽媽一看是蕭菊,便笑道:“喲,是小菊呀,放學啦。”
。哎。”蕭菊說著,便向喬媽媽介紹徐韻,“阿姨,這是我 們的新同學,叫徐韻,來看望喬楚的。”
“阿姨好。”徐韻向喬媽媽招呼道。
“好,歡迎。”喬媽媽說著,便衝屋裏叫道:“喬楚,你同學來看你了。”
蕭菊領著徐韻進了喬楚的房間,喬楚還在床上躺著,臉上現出一股疲憊。
“喬楚,感覺怎麼樣?”蕭菊首先問。
喬楚笑了一下,道:“沒事兒,反正不會犧牲的。',
徐韻笑道:“不犧牲就好,要不就太可惜了。”
喬楚一聽,便看著徐韻,臉上露著微笑,卻不說話。
蕭菊一時沒理解徐韻這句玩笑的意思,便扭頭看著徐韻,問道:“可惜?可惜什麼?”
徐韻笑道:“可惜我們做不了好朋友了呀。”
蕭菊一聽,才想起徐韻曾經跟喬楚說好了,如果徐韻真插班進高-(4)班,那麼他們就做好朋友。
蕭菊也笑了起來。
喬楚看著蕭菊,想起了自己那天看到樓下孩子們玩“石頭剪子布”時的發現,便向蕭菊道:“蕭菊,我現在知道了,小時候你跟喬奇兩人一直都在耍我。”
“你說什麼?我跟喬奇什麼時候耍你了?”蕭菊不承認。
喬楚道:“你還不承認,小時候咱們在一起玩‘石頭剪子布’的時候,你們每次都是商量好了出什麼的,所以輸的一直都是我,對不對?”
喬楚直看著蕭菊,那神態,好像是說你不承認都不行。
蕭菊一聽就笑了,因為喬楚所說的一點都不錯,她當時跟喬奇確實就是說好了的。所以,她不說對,也不說不對,隻是看著喬楚笑。
徐韻一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也笑了起來,推了一下蕭菊,道:“好嘛,你跟喬奇一起欺負喬楚呀。”
蕭菊瞅著徐韻,開玩笑道:“這下我們想欺負喬楚也不行了,他現在有幫手了。”
喬楚聽了,就看著徐韻笑著說:“徐韻才不會像你跟喬奇那麼陰險呢,是不是徐韻。”
徐韻笑了笑,道:“你們都長大了,還玩‘石頭剪子布’麼?”
喬楚和蕭菊聽了徐韻的話,便都笑了起來。
看著喬楚的氣色已經好多了,所以兩個女生說笑了一會,叮囑了幾句,讓喬楚好好休息,然後便離開喬楚家,進了蕭菊的家裏。
進了蕭菊的房間,又說了一些她們女孩子的悄悄話,兩個人已經成了無所不談的好朋友了。隨後,兩人便又談起了足球,談起了再過一個星期的全市中學生足球賽。
“咱們學校的男生們真的有把握得冠軍嗎?”徐韻問蕭菊。
蕭菊道:“這個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喬奇在全市中學生中是踢得最好的一個,誰都比不了。”
徐韻道:“這幾天還真得去看看喬奇踢球,你把他說得這麼好,我都眼癢了。”
“這還不簡單嗎?明天就行。”蕭菊說,“知道嗎,你今天中午的那一球,把他們全都給震住了,我想,你要是去訓練場,他們不讓你教才怪呢。”
徐韻笑道:“那算什麼,跟你說實話吧,我那種踢法,完全是一種投機取巧的方法。”
“哦?”蕭菊的興趣來了,“快給我講講,怎麼個投機法。說不定,我也能學會呢。”
“你肯定能學會。”徐韻說,“其實很簡單,因為咱們女生力氣小,男生們踢直線球攻門都很難成功,何況咱們呢?所以我就想,直線球不行,咱就來一個弧線球,乒乓球都能有弧線球,足球為什麼就不能?於是我就琢磨,不瞞你說,我整整為這一球琢磨了兩個多月呢。’
“是嘛!”蕭菊忍不住驚呼。
徐韻繼續說:“開始,我用手去推那球,看怎麼樣才能讓球有弧線。可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真難,讓那麼大》個足球旋起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人常說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是的,後來偶然一次,我就那麼一抵,你猜怎麼著,球真的旋起來了,平著旋了個弧。”
徐韻的臉上露出一股興奮,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刻,經過苦苦的琢磨之後,突然發現了那麼一個點,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實現的那種興奮。
“找到了點,我就開始用腳練,你還別說,這一下倒快了,大約練了一個星期,我就基本上能掌握了,踢的時候,隻要用腳的這兒,”她指了一下自己的腳外側,“對球偏心那麼一蹭,發出力,球就旋轉著飛出去了,而且我發現,隻要碰到東西,球就會馬上改變方向飛過去。嘿,你說神不神?不過,我也試過,這種方法真的隻能是投機取巧的,如果對方知道了秘密,不要去接,而是直接順著球旋的方向打出去,一打一個準兒,這球就失去威力了。”
聽著徐韻介紹她的“旋轉飛球”練成經過和秘密,蕭菊也跟著徐韻一起興奮著,擔心著,不過她等徐韻說完了,便道:“咱們不把破這球的方法講出去不就得了。” 徐韻聽了笑笑,說:“就是不講,遲早都會有人想到的。”.
“那就讓他們琢磨去呀。”蕭菊說,“你琢磨了那麼長時間,也讓他們琢磨琢磨去。
徐韻道:“恐怕不會再有人琢磨了,我又不踢球了。”說著,臉上的笑容便褪去了。
蕭菊道:“嗨,徐韻,挺聰明個人,怎麼這點想不開,你老媽說不讓你踢球了,你就真的不踢了呀,大不了咱們不組織什麼女生足球隊不就得了。不組織足球隊,咱 照樣 踢呀,再不行,咱們還有體育課呐,咱們就體育課上踢
徐韻笑笑搖了搖頭,道:“難怪喬楚說你們欺負他,就憑你一個,喬楚也夠受的了。”
談到喬楚,蕭菊的話題又來了,她想了想道:“說真的,其實喬楚跟喬奇兩人是雙胞胎,除了長得很像,卻沒有一點像的,你說奇怪不奇怪。”
徐韻道:“我看不見得,我倒覺得他們兩人挺像的。”
“你不明白。”瀟菊道,“我跟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從幼兒園一直到現在,到了高一喬奇才不跟我們一個班的,我還不了解他們?”
徐韻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說真的,喬楚也不錯兒,隻是他的那個懶散勁兒讓人受不了,你是不知道,你可以問問咱們班的同學們,不管遇到什麼事,喬楚都是一副懶散樣兒,你急死了他都不會急的。”蕭菊撇了一下嘴,“你也聽說了,我是老逗他,那是想讓他活潑點兒,可是沒用,怎麼逗都沒用,看他那樣兒,你就是拿刀捅他一刀,他都不會急的,就算是急了,也是一會兒的事。”蕭菊又搖了搖頭,“不過我就是不明白哎,你是怎麼說他的,就讓他整個兒的變了,真神了。”
“沒什麼兒,”徐韻說,“我隻不過是理解喬楚而已。”
“理解?你理解喬楚?”蕭菊有些不相信地問。
徐韻點點說:“我在大場院第一次看到喬楚的時候,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心裏很悶,悶了還沒人說去,所以他就隻能表現出一股懶散勁兒,要不,恐怕他自己就給自己悶出病來了。我就讓他把心裏的悶兒給說出來了,就這樣。”
“是嘛,就這麼簡單?”蕭菊看著徐韻,“就這樣,他就那麼聽你的?”
徐韻一笑,說:“就這樣,他就聽我的。”
“真是怪事兒。”蕭菊仍然搖著頭說。
喬楚現在感覺已經比早上好多了,睡了一天,身上覺得有些懶。不過,徐韻和蕭菊來看望他之後,他的感覺就好多了,病也好像一下子輕了許多。
兩個女生離開之後,喬楚想到自己把蕭菊和喬奇小時候耍自己的把戲揭穿了,忍不住獨自笑了起來。
現在,喬楚躺在床上,開始想一些事情。他想到了徐韻.覺得自己很奇怪,他在同學們麵前一直都是表現出一股與世無爭的樣子,即使別人捉弄他,他也不跟人家生氣。特別是蕭菊,從小一直到現在,捉弄他的次數數都數不清,但是他卻很少發火,即使心裏有氣,他也能忍下來。就算是在蕭菊捉弄他的時候,他忍不住生起氣來,但是時間不大,他也會自己把自己的氣給排釋了。所以,他給人的印象一直就是懶懶散散的。
但是,自從認識了徐韻之後,喬楚感覺到自己在徐韻麵前怎麼也懶散不起來。雖然他在別的同學麵前仍然還能保持著他那一貫的風格,但是,隻要是麵對徐韻,喬楚就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對她作出無精打采的樣子。在喬楚的感覺裏,徐韻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那股子活力,總是讓他也生出一股股活力來,他不由自主地就要表現出很精神的樣子,好像不這樣,就對不起徐韻似的。
可是,徐韻才來多長時間?為什麼對他就能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呢?
如果按照喬楚自己認為正常的情況,任何人都不可能讓自己把代表他“形象”的帽子給摘掉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徐韻隻用了一句話,就把他的帽子給摘掉了。喬楚這幾天也想了這件事,但是他想不明白,他隻是徐韻讓他怎麼樣,如果他不照著她的話去做的,便有些對不起她。
可是對不起她什麼呢?
喬楚還是說不清。
喬楚又想起自己在心裏對徐韻的定義:如果她不是個仙女,那肯定就是個女巫。
現在,喬楚倒情願相信徐韻是個女巫,因為隻有女巫,才能讓一個人如此地聽從她的“指揮”,如此地對她言聽計從。喬楚想,徐韻就是上帝派來改變自己的女巫。
有了這樣的想法,喬楚忍不住又一次笑了起來。
當喬奇回來之後,喬楚便跟喬奇討論起徐韻來,這還是喬楚第一次主動地跟喬奇討論問題呢。
“喬奇,你見過我們班新來的女生徐韻了嗎?”喬楚問。
喬奇看了喬楚一眼,道:“見過,是個很棒的女生。”
“我覺得她是個女巫。”喬楚毫不隱瞞地說。
喬奇一聽,笑了起來,道:“也許是吧,你認為她是,她就有可能是。”
其實喬奇也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看到喬楚這麼輕鬆開心過,喬楚的臉上也很少出現過笑容,更別提喬楚會主動跟自己探討問題了。但是現在,就是因為為了一個徐韻,一個新來的插班女生,喬楚的整個人就改變了,喬奇感覺喬楚真的有些琢磨不透。
不過說實話,喬奇在中午見到了徐韻之後,也被她所表現出來的活力感染著。隻是,他不知道為什麼,中午徐韻突然會變得那麼沉悶。他本想問一下喬楚,但是一想,喬楚一整天都躺在家裏,也不可能知道,而且,如果讓喬楚知道了徐韻中午的表現,那麼喬楚還不定又會想什麼呢?
蕭菊也許知道吧。
喬奇這樣想,然後便決定吃完飯後去問蕭菊。
但是不等喬奇去問,晚飯之後,蕭菊已經主動來了。
蕭菊來就是為了告訴喬奇徐韻的事的。
喬奇和喬楚倆聽完了蕭菊對他們講的徐韻的故事,都皺起了眉頭,一時之間都為徐韻遇上了那麼個媽媽而歎息。
“得想個法子,幫幫徐韻。”蕭菊說。
喬奇道:“徐韻那麼愛踢球,那咱們每天訓練就請她一起去,這樣不就可以讓她踢了。”
蕭菊道:“可是,如果讓她姑姑知道了,再告訴她媽媽,那徐韻不就慘了。
喬楚一邊想著一邊說:“我看呀,你們還是組織個女生足球隊,讓徐韻當你們的教練得了。這樣她媽媽就算是知道,也沒辦法,就是她媽媽問起來,我們也好說,就說你們女生足球隊請徐韻做指導的,我想她媽媽總不能不讓徐韻做你們的指導吧。”
蕭菊和喬奇一聽,一時都拿不定主意,說不清這個主意到底可不可行。
“這得跟人家徐韻商量一下。”喬奇說,“得她自己同意這麼做才行。”
“我看應該沒有問題。”蕭菊說。
喬楚卻不以為然,道:“隻怕徐韻不會肯呢。”
:為什麼?”喬奇和蕭菊幾乎同聲問。
喬楚道:“徐韻就是因為足球被她媽媽‘發配’到這兒來的,她媽媽一定非常注意徐韻跟足球的關係,所以呀,我擔心隻要徐韻沾了足球的邊,她媽媽就不會放過她的。”
“那你說怎麼辦?”蕭菊有些急了,“出主意的是你,說不行的也是你,那要怎麼樣才行呀!”
喬奇也看著喬楚,等著他再出好主意。
喬楚歎了口氣:“唉,最好的辦法,就是別讓她姑姑知道徐韻跟足球走得太近了,或者呀,讓她姑姑也支持她踢球。”
“這可能嗎?”蕭菊道,“徐韻踢球,她姑姑就不可能不知道,讓她姑姑支持她踢球,恐怕就更難了。”
“就是,徐韻的媽媽肯定讓她姑姑監視徐韻了,瞞不了她的。”喬奇說。
“那就算了,咱們就別害徐韻了。”喬楚拖聲說。
蕭菊和喬奇都看著喬楚。
蕭菊說:“這麼說,說了這麼多,都是白說呀。’
喬楚笑了笑,道:“你以為咱們在這兒說這些,真的能有什麼用呀。別做夢了,該怎麼著,順其自然吧。’
喬楚這麼一說,喬奇和蕭菊一時都有些麵麵相覷,他們沒想到,喬楚說了這麼多,實際上都是在跟他們開了一個玩笑。蕭菊感到自己和喬奇被喬楚耍了,臉上不覺現出一些不快。
喬楚發現了蕭菊的表情,咧嘴一笑,道:“怎麼啦,不高 興啦。別忘了,我隻是隨便說說,該怎麼著,你跟徐韻自己商量去,你們女生跟女生的事,跟我可沒關係。”他又看著喬奇,“喬奇,你說,跟你有關係嗎?”
喬奇笑笑,沒說有關係,也沒說沒關係。
“那好,我跟徐韻說去,以後我們女生的事,跟你們沒關係。”蕭菊沒好氣地說。
喬奇和解地說:“得了,蕭菊,這事兒一時還不好說,我看,還是暫放一放吧。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一個星期後的比賽,我們要應付十幾個校隊呢。”
“那跟我也沒有關係呀。”蕭菊心裏的不快一下子消除不掉,道。
喬奇笑了笑,蕭菊對他很少以這樣的口氣說話.但是他理解蕭菊,他知道蕭菊是在跟喬楚生氣,所以他並不介意。
喬奇繼續說:“我排過了,這次我們遇到的最強的隊,是第七中學校隊。第七中學校隊有一個叫項海關的,球踢得非常棒,而且球路很怪,讓人防不勝防。可是,我們對項海關的情況除了聽說的這一點外,便一無所知了。’
“那就派個‘間諜’過去把他的資料全部搞清嘛,知己知彼,看他還能耐。”喬楚說。
喬奇搖了搖頭,說:“沒那麼簡單。”
“實在不行的話,就用徐韻的‘旋轉飛球’。”喬楚說,“不信勝不了他們。”
“可是誰會?再說,離比賽就剩這幾天了,就是能夠學會,也不可能用得得心應手的。”喬奇道。
“人家說這話肯定是有用意的。”蕭菊斜著喬楚道,“人家練徐韻的‘旋轉飛球’已經快兩個星期了,肯定已經得心應手羅。”
蕭菊的話很明顯,那就是點明喬楚有意加入校足球隊了。可是喬奇卻還有些不信,便看著喬楚,問:“是真的嘛,喬楚。”
喬楚把臉一扭,道:“我那是練著玩兒,再說我是懶哥哥,踢球嘛,自己踢給自己看,上不了場的。”
一聽喬楚的口氣,好像又要回到以前那種懶散的樣子了,於是喬奇忙暗暗地示意了一下蕭菊,蕭菊微微搖了一下頭。
喬奇又向喬楚笑了笑,道:“這個嘛,等你感冒好了再說,而且,你練得過關沒過關,還得看你的老師怎麼評價。”
喬楚瞅著喬奇。
喬奇繼續說:“到時候,讓徐韻來評定一下,看你能不能把她的絕技帶到場上去。如果行,你不上也得上,如果不行,你就是想上,哼!”喬奇搖了搖頭。
“誰想上場呀。”喬楚嘴硬道。
喬奇道:“好了,今天就別再說這個話了吧,你再好好休息休息,我跟蕭菊出去一會。”
喬楚又瞅了喬奇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好呀,你們出去一下,商量商量‘石頭剪子布’出什麼。”
喬奇一聽,忍不住笑了。他示意了一下蕭菊,兩人一起離開房間,出門去了。
喬楚這裏看著他們的背影離開房間,嘴角微微咧了一下,在心裏對蕭菊哼了一聲。
哼,還想在我這兒占便宜呀,做夢吧你!
喬楚在心裏想。
然而,喬楚的心裏卻也無法平靜了,他也在想:如果真的像喬奇說的那樣,第七中學校隊的那個項什麼海關的那麼厲害,那咱們要得冠軍不就有困難了嗎?當然羅,校隊得不得冠軍跟我倒也沒什麼關係,隻是,這次倒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我能上場,將項海關打敗,那麼,嘿,肯定一下子就蓋過喬奇了。
這麼想著,喬楚忍不住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可是,轉念又一想,現在根本還不是校隊的成員,如果現在突然提出要加入校隊,那不就……再說了,就算是想加入校隊,我也不能去向他們提出來,那樣,就太顯得我軟了,他們也就不會把我當回事。
如果他們真的想讓我加入校隊,最起碼的,林君峰這個隊長應該來請我!
喬楚如此想著,臉上露出一股堅定的神色。
喬楚跟徐韻和蕭菊說了一些話,時間間隔不長又跟喬奇和蕭菊說了一大堆話,他的頭還沉著,現在更沉了,於是他閉起眼睛,不大一會兒,就模模糊糊起來。
朦朧中,喬楚看到徐韻站在一邊,臉上帶著笑地看著l他,而喬奇則向自己叫道:
“喬楚,起來練球!”
喬奇說著,把一隻足球向喬楚拋來。
喬楚就覺得自己是站在球場上了,但是他卻感到渾身無力,想抬手去接那球,兩手卻一點都不聽使喚,眼看著那球直向著自己的臉飛來,喬楚想躲開,可是還沒等他閃躲,那球已經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喬楚一驚,全身猛地抽動了一下,醒了。
喬楚的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向自己的周圍看了一圈,沒有徐韻,沒有球,什麼都沒有,隻有他在睡覺。對了,還有喬奇,可是,喬奇已經睡著了。
原來,隻是個夢!
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這個夢預示著什麼?
喬楚想不通,也無法想通。
他隻好睜大著眼睛,直到眼皮實在撐不開了,才重新將眼睛閉起。
喬楚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又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