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澤說完,對溫鬱安又說了句,“溫叔叔,你帶邵阿姨進去休息一會兒,這裏,我跟邵弈來處理。”
溫鬱安確實是有些擔心邵絮晚的狀態,便對陸清澤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清澤。”
“應該的。”
溫鬱安帶著邵絮晚往後邊的休息室走去。
溫馨見狀,也趕忙跟了過去。
看著邵絮晚,她心裏升起一陣陣濃濃的不安。
她本來就是因為溫暖丟失才能來到溫家的,現在要是溫暖找回來了呢?
越想,她臉色越白,“媽,你確定剛才沒有看錯?”
溫鬱安微微皺了一下眉,“那個東西是你媽親手做的,她怎麼可能會看錯?”
“不是。”溫馨馬上意識到自己有些急了,“爸,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暖暖要是真的沒事,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出現?還有,為什麼偏巧今天咱們都來了,這個鎖子就出現了,我就是怕有人利用這個機會接近咱們溫家圖謀不軌。”
溫鬱安目光閃了一下,“你想多了,這個世界上,隻怕也就你媽能準確無誤的認出暖暖的那個鎖子了,就連我,看到了都不太敢確定,就更不用說別人了。”
“所以,你媽說的是,就肯定是,沒有什麼好懷疑的!”
“而且,就算是真的有人圖謀不軌,這個找到暖暖的線索,我們也絕對不會放棄的。”
溫鬱安說完,就拉著邵絮晚的手,不再說話了。
溫馨此時站在旁邊,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卻不敢再多說話,邵絮晚和溫鬱安的態度太過明確,連一丁點的懷疑都沒有。
多說,多錯!
。
外邊。
邵絮晚和溫鬱安進去以後,溫筠也走了過來。
他從陸清澤手中接過了那個鎖子,皺眉看了眼不遠處的蘇墨。
陸清澤轉頭也往蘇墨那邊看去,卻見蘇墨此時站在台下,依然有些回不過來神一般。
陸清澤皺著眉走過去,到了蘇墨麵前,對上了她沒有焦距的目光。
“墨墨?”
蘇墨猛的回神,看著陸清澤,直接說了一句,“我沒事。”
陸清澤皺眉看著她,就見她抬起頭來,對上陸清澤的目光,“我…希望邵阿姨能找到她的女兒。”
蘇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有些艱難的。
她是希望邵阿姨能找到自己的女兒的,邵阿姨為了她的女兒,受過太多苦,也流過太多的淚了,她也曾做過母親,知道這種失去了兒女以後的折磨有多痛苦。
但是現在…溫暖是陸清澤的未婚妻啊!
若是溫暖回來了,那她就成了第三者了,搶了別人未婚夫的那個人。
現在她處的位置有多尷尬,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但是…
她還是說了聲,“我希望邵阿姨的女兒能找回來。”
她再自私,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邵阿姨的女兒有線索,而不讓清澤幫忙。
隻是,清澤這個人,她絕對不會讓出去就是了,第三者,做就做了。
“而且,暖暖回來以後,也不一定就喜歡你,畢竟,你又老又醜的。”
她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但是陸清澤卻聽懂了,看著她滿含擔憂的眼睛笑了一下,說,“對,也就你不嫌棄我。”
“嗯,也就我不嫌棄你。”
溫筠皺眉看著這一幕,其實知道內情的,都知道蘇墨的此時所在的位置有多尷尬。
所以,想了一下,他說了句,“要不,這裏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吧,你,送蘇墨回去。”
但是陸清澤卻勾著唇,說了句,“不用。”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蘇墨,看到蘇墨眼中的堅定,他笑著說了句,“墨墨跟咱們一起。”
溫筠看看兩人,沒有多說話,此時去疏散其他客人的蔣飛,也已經回來了。
“怎麼回事?”
說完,他特意看了眼蘇墨,見到蘇墨眼中的水汽,不由的皺了下眉。
陸清澤看著他,“我現在需要知道這個東西是誰送拍的。”
蔣飛猛的皺了一下眉,“送拍人員的資料都是保密的。”
“那我會直接找邱鶴塘交涉。”
陸清澤就說了兩句話,強勢無比,根本不給蔣飛麵子。
蔣飛眯著眼睛,看著陸清澤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危險,邵弈見狀,直接上來打圓場。
“這位先生,剛才你也看到了,這東西是我姑媽雕刻的,當年是送給我表妹的,但是我表妹在三歲的時候失蹤了,失蹤的時候,是帶著這個小鎖子的,而現在,這個鎖子出現在這裏,就成了我們能找到表妹的唯一線索了,希望您能諒解。”
蔣飛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是這樣的,在聽了邵弈的一番解釋以後,他臉上的神情馬上緩和了。
“原來是這樣。”沉吟了一會兒,他看向蘇墨。
“你跟我一起去拿資料。”
陸清澤猛的皺了一下眉,他剛想發作,就見蘇墨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對著蔣飛說了句,“好。”
“別擔心。”她跟陸清澤說了一聲以後,才跟著蔣飛一起往後邊走去。
陸清澤還想追過去,卻一把被蔣飛身邊的保鏢攔住。
“清澤!”蘇墨生怕他動手,就又叫了一句,“等一下我就回來。”
這次說完,她才真的跟著蔣飛走了進去。
“他對你好嗎?”
前邊的蔣飛沒有回頭,但是卻低聲問了一句。
蘇墨愣了一下,而後淡淡勾了一下唇,“挺好的。”
蔣飛沉默著,沒有再開口,直到把那份資料拿出來,他才轉過頭來,看了蘇墨一眼。
“蘇墨,如果我能早點回到邱家,那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你遇到的困難我能幫你解決,你需要錢的時候,我可以借給你,我要是早點回到邱家,那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蘇墨看著他,半晌說了句,“一樣的,蔣飛,我跟他在一起,從來都不是為了錢。”
“不是為了錢嗎?”蔣飛忽然笑了一聲,這一聲笑中,不知道帶了多少譏諷。
蘇墨站在原地看著他,沒有開口為自己解釋,但是那眼神,卻讓蔣飛心裏倏然一緊。
蔣飛看著她,終是低聲問了一句,“那是為了什麼?他大你很多歲吧?你究竟看上他什麼了?”
蘇墨沒有回答他,隻是說了一句,“蔣飛,你會有一個陪伴你一生的人出現的,但是那個人,不是我。”
“你!”蔣飛額上的青筋暴起,他看著蘇墨,“你真的好狠心,蘇墨,我有沒有說過,你是我見過的,最狠的女人了。”
蘇墨看著他,半晌,說了句,“蔣飛,對不起。”
蔣飛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終於轉過頭,把手中的資料遞給了她,“拿走吧,蘇墨,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
蘇墨接過資料,說了句,“好。”
陸清澤三人在外邊等著,看到蘇墨的那一刻,三人才同時鬆了一口氣。
“是國泰典當行的老板,名叫莫輕寒。”
“莫輕寒?”邵弈微微有些疑問。
而陸清澤卻眯了一下眼,“國泰證券的太子爺,幾年前拿下了莫家的繼承權以後卻忽然出國,我在國外見過他幾次,想來,也是最近才剛回國的。”
邵弈目光閃了一下,“你覺得這個東西原本是他的的可能性有幾分,他會跟暖暖有關係?”
陸清澤搖搖頭,“應該可能性不大,他在京城有好幾家典當行,應該是他收的東西,事不宜遲,我跟墨墨過去找他,你跟溫筠你們兩人,先把溫叔叔和邵阿姨送回去吧。”
邵弈看了眼蘇墨,“要不讓墨墨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
陸清澤說完,就直接拉著蘇墨往外走。
。
莫輕寒原本還在等著這邊的拍賣信息,本來覺得,拍賣會應該差不多結束了,卻沒想到,到最後,拍賣會那邊的消息沒有等到,等到的竟然是陸清澤。
“陸清澤?”莫輕寒眼中帶著驚訝,微微挑著眉看著陸清澤。
陸清澤也沒有囉嗦,直接就開門見山,“有事問你。”
莫輕寒笑了一下,“嗬嗬,好久不見了,見麵就這樣,難道不用寒暄幾句?”
陸清澤看他一眼,直接把手中的長命鎖放到了他的麵前。
“這個東西哪裏來的?”
莫輕寒看了那個鎖子一眼,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果然這個東西有問題嗎?”
陸清澤眯了一下眼,“是你手的吧?從誰那裏收的?你那裏應該有她的資料吧?”
莫輕寒笑了下,“我確實是有,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陸清澤目光冰冷的看著他,片刻後,說了句,“一個人情。”
“成交。”莫輕寒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帶著笑,而後直接從後邊的一疊資料夾中抽出了一張紙,上邊複印這一張身份證。
陸清澤接過那張紙看了一眼,眼睛猛的一眯。
而後忽然轉頭看向蘇墨。
蘇墨就站在一旁,陸清澤手裏拿著的那張紙上有什麼,她沒有看到,但是,陸清澤震驚的表情她卻是可以看到的。
“是誰?清澤?”蘇墨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她隱隱有種感覺,上邊的人,是不是跟自己有關?
這種感覺來的毫無理由,但是卻無法忽視。
陸清澤怔怔的看著蘇墨,而後他低頭看了眼她的手腕,喉結上下滾動了不知道多少遍,終究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到底是誰?”蘇墨緊張的看著陸清澤。
陸清澤看著她,一隻手抓著她的手腕,手指,在她手腕的疤痕上摩挲了一下,低聲說了句,“墨墨,是萬金玲。”
蘇墨身子猛的一僵,“什麼?”
她從陸清澤的懷抱裏掙脫了出來,而後,低頭往他手中那過來了那張紙看了一眼,隻一眼,她就覺得腦子轟的響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