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早飯就離開了顏家大房,向著連綿的群山而去。
未免被人認出來引來麻煩,顏舜華穿了男式的衣服,還戴了一頂鬥笠,外罩了一件鬥篷,以防衣服被露水打濕或者被樹枝勾爛。
沈靖淵也同樣做如此打扮,遠遠地看過去,兩人活脫脫就是兄弟倆。
因為不知道來回要走多長時間,顏舜華將沙袋卸掉了,又囑咐他讓人帶上火折子、防蚊蟲之類的備用藥品,自己也隨身攜帶了幹糧與一大壺水。
沈靖淵笑話她是天生的主母命,若是哪家的小姑娘,一般出行也隻會想著哪兒好玩哪兒有什麼東西好吃,她卻是首先想著如何保存體力與安危問題。
“但凡是個成年人,出門在外當然首先考慮的是衣食住行是否齊備與安全,這跟主母命還是小姐命沒有關係。要按照你的思維來說,豈不是全天下的管家都得是個女人了?”
“我是就事論事,剛才是討論你的個人行為,可沒有影射任何不好的東西,或者議論他人。”
沈靖淵並沒有任何不悅,說實話,他還樂在其中。
興許是真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她不管是做什麼,隻要不是真心推拒他或完全漠視他想要抽身而退,他就會覺得興致盎然。
能夠開口與他交流,總好過以往那般隻顧著觀察與防備。
“是是是,但凡沈公子所說,總是占理的一方。我姓顏說的話就都是放屁。”
對於他總是三不五時地要逗弄她說話這一件事情,顏舜華已經從抗拒到反駁到無視再到相當淡然了。
反正她要是想說話,他攔不住,她要是不想開口,他也完全管不了。隻要他不發瘋,那愛咋咋地。
對於這段雙方都互許了的戀情,顏舜華采取了順其自然的態度。說得好聽點那是安之若素,說得難聽點,便是放羊吃草放任自流。
沈靖淵意識到這一點,因此一直以來都采取了主動靠近積極爭取的路線。如果不是那個晚上失控的事情發生了,恐怕此刻他也不會允許她一路走著上山,而是直接背著或幹脆抱著她飛上去。
不過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好有壞有利有弊,就像是一個硬幣的兩麵,端看持有人如何看待而已。
雖然失控的事情讓她又戒備心起不再容忍他再試探性地冒進,但他卻也由此知道了她的底線在哪裏,她事後的反應又會如此,此後他的行事便就有了規矩,對她的信心與尊重更多了一些,對自己的要求與監督也會更加嚴厲一點。
而如今雖然是結伴走著上山,她會累一些,但好歹兩人同行的時間也會長一些,這麼一想,感覺也不錯。
顏舜華可不知道,就因為這一點小事,他又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此時此刻,她正時不時地撥拉一下草叢或者采摘一些看起來芬芳馥鬱的野花,拿在手中編織著花環。
她對這樣的遊戲樂此不彼。雖然她種花養寵物什麼的不太在行,但好歹編織花環還是有一手的。
很快她就編織好了數個花環,見四周沒有其他人,便將鬥笠拿下,自己戴上一個花環,又愣是將他的鬥笠也取下來,套了一個花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