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姨?”怡然驚呼,卻又笑了,說:“可姨讓我看了真麵目,是因為我要死了麼?”
可姨冷笑著說:“不錯!任何一個妄圖傷害少主的人,我決不會輕易放過她!”
“明日籠紗堂我就會死了,難道你就等不了這一夜?”
“哼,”可姨說,“那人最多隻會砍了你的頭,可我要你生不如死。”
“那人?那人是誰?”
可姨突然臉色一變,似尷尬似惱怒,說:“莊主!”
怡然卻也不在乎她的答案,仍是笑著:“有人說過,人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卻可以決定自己的死亡,看來名人說的話也是不準的阿!”
可姨也隻是笑,說:“但我可以決定擬的死亡。不如先為你放一下血吧。”她手中握著一支細細的長錐,一步一步地向怡然走來,嘴角笑得抽動著,張滿疤痕又浮腫著的臉更加駭人,她抓過怡然的手腕,便要將長錐刺下去……
天明了,籠紗堂上。
許舞風看著立在堂下的清裳,問:“為何隻有你一人?”清裳低頭,卻又抬起,堅定的說:“因為我是假的,所以我該受刑。”許舞風研究似的看著清裳,說:“你如何證明你是假的?”清裳轉過身,立在她身邊的家丁也隨著移動,緊盯著她,她將目光轉向許雁寒,淒然一笑,刹那間,若梅之芳華。
她櫻唇輕啟,喃喃道:“梅亭之敘,猶在昨日,奈何造化弄人……”說罷,她回身抽出家丁所佩長劍,向頸中一橫,說:“我願以性命為證。”寒光閃過,長劍落地,錚錚作響,傾城佳人緩緩橫臥在地上,堂上眾人均側過了頭,不忍相看。許雁寒呆立在當地,喃喃道:“梅亭之敘,猶在昨日……清裳……”
“不要!”怡然衝到堂上,卻隻見到清裳躺在地上,絕色的容顏帶著一絲微笑,腮邊濺著一點血跡。怡然憤然轉過頭,指著許舞風怒喝:“你們這群有肚子沒腦子的吃貨!她才是真的清裳,你們居然逼死了她!她才使真的!你們這群傻瓜!”喊到後來,依然的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一陣頭暈,竟站立不住,遙遙欲墜。
幾個家丁見怡然衝到堂上大罵,忙擁上要將怡然擒住。這時,一道白影掠過,“撲通撲通”幾聲,那幾個家丁同時向外飛出摔在了地上。怡然身子軟軟的要倒在地上,卻突然跌入一個人的懷裏。她睜開眼睛,抬起頭,卻對上了許雁寒的眼睛,似乎眼中有些關切,有些焦急。怡然隻覺得這懷抱暖暖的,熏得她快要醉了,迷離著眼露出一個微笑,就又要暈去。
“清……”許雁寒焦急地喊,卻又突然止住,隻用手臂用力將她護進自己懷裏,抬起頭,仰望著堂上的許舞風,祈求的喊:“父親!”
許舞風站起來,剛要開口,卻聽到有人朗聲說:“你不能傷害她!”
大家向來人望去,發現可姨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門前,她款步走入,直視著許舞風,說:“她的確不是清裳,因為她是你的孩子,她是星子!”
說著,她握住了怡然的手,怡然腕上的玉傾瀉流光。“星子?!”許舞風眼睛一亮,深深地看了怡然一眼,激動地站了起來,又猛地轉向可姨,哽咽著說:“星子?她是星子?那你是?”他期待著望著可姨,像渴望著天上的月亮。可姨輕抬右手在臉上拂過,手上便多了些什麼,堂上眾人都呆了。隻見可姨出去了人皮麵據,顯出了清麗絕俗的麵容,脈脈含情的雙眸,不點而紅的櫻唇,婀娜的身姿如俏麗風中的一點寒梅,風拂起他的衣袖如吹動暗香玉瓣。
許舞風癡癡地望著,說:“妝兒,真的是你……”
可姨眼中盈滿了淚,說:“是,我是梅妝,你的妝兒啊。當日我不慎丟了星子,無顏再見君麵,隻得易容,潛入府中,照顧你和袁姐姐的三個孩子,你我相戀時我尚未進府,莊主上下也不識得我,你又少問莊中事務,這些年來,所幸也無人認出我。”
許舞風走近來,扶助梅妝的肩,為她理好幾絲淩亂的發絲,顫聲道:“這對我卻是最不幸事。妝兒,上天垂憐,終於讓我又見到了你。”梅妝握住他扶在自己發鬢上的手,說:“上天垂憐,我終於找回了星子,我們有可以一家團圓了。”
許舞風看一眼怡然,欣慰的道:"是阿,星子已經長這麼大了."
"莊主,"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常世源走到許舞風麵前,決絕的說:"莊主,不可輕率,天劫將近,隻怕次女與歸魔域有所關聯,不可不防.敢問莊主有何證據證明她是您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