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那麼長的時間,與自己的預計三兩年相差太遠,劉天宇感到有些失望,開口再問到:“將軍還有其他良策?”
“陛下,倭寇為患時日已久,各國采用了許多方法來平寇,都收效甚微,實在是倭寇太難對付,即使有時一時獲勝,倭寇也如春韭,割之不盡。所以除惡務盡,隻有直搗倭寇發源之地,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石東輝依然聲如洪鍾,似乎對皇帝的語氣變化毫無察覺。
“陛下,大將軍的計策固然是萬全之計,然代價太高,光是讓沿海三百萬戶居民遷居所需的安家費就需要上千萬的金幣。更不要說在沿海廣建城鎮,大肆屯兵,還有重建水師,大造戰船,所費經費、軍餉、米糧無數,每一項都不會少於一千萬這個數。而且東海郡曆來是國家財政收入的根本,一旦禁海,漁、鹽、商業都將大受影響,國家收入就會銳減,如此不要說是七八年,就是一兩年,國庫就入不敷出了。”久不發言的宰相,果然不言則罷,一言驚人。不過他提出反對意見,到並非是完全反對石東輝的計劃,而是提出計劃的漏洞,看石東輝是否能夠彌補。
一聽需要如此多的費用,即使心裏早有準備的皇帝都嚇了一跳,如果說剛才隻是有些猶豫,那麼現在則是徹底打退堂鼓了。
石東輝胸有成竹,當下就回答道:“陛下,東海居民受倭寇之害久已,隻要陛下一道詔書,動員百姓募捐,支援平寇大業,萬民必定踴躍相從,且如宰相所言,東海郡是富饒之地,千萬財物立即可就。”
曹周鋒急欲將功折罪,急忙說道:“是啊,是啊,平寇是功在社稷,利在萬代的事,如果陛下能根據所捐財物的多寡賞以爵位,帝國百姓必定歡欣支持,慷慨解囊,所需巨資,頃刻可就。”
對曹周鋒這個跳梁小醜早就不滿的信王劉文濤也忍不住發話了:“曹大人實在可笑,從古至今,尚無以財貨換官爵的先例,此風一開,帝國的貴賤不分,天下不就大亂了嗎。”
“不錯,皇叔所言甚是,賞爵確實不妥,不過向民捐資到是一個好方法,可以解決財政上的困難。但是我大夏帝國有南、北兩患,既然一時無法把倭寇消滅,又不能兩線作戰,不如先逐匈奴如何?”劉天宇放棄了先平倭寇的計劃。
唐宗林認為一動不如一靜,勸阻道:“陛下,大草原地廣人稀,資源匱缺,得其地不足以為廣,斂其財不足以為富,實在是意義不大。而且遠征匈奴,必定要糜費巨額的財富,所失遠大於所得,微臣以為,不可輕易北征。”
在大夏曆代皇帝之中,劉天宇最為佩服的就是武帝劉禹。在他之前,匈奴掌控著遠東平原,經常南下,大肆掠奪財物、糧食和人口。大夏對其是防不勝防,帝國的軍隊碰到這些來去如風,剽悍勇猛的草原騎士,常常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因此隻能采用綏靖政策,一方麵消極防守,一方麵通過饋之以財帛、婦女,或通過與他們和親來撫慰他們,以換取暫時的和平。這樣做雖然有一定的效果,但由於主動權全在匈奴那邊,所以成效還是很有限。匈奴人時不時就大舉南下“狩獵”一番。匈奴的每次入侵,總是造成大批的百姓死亡,大片的田地荒蕪,大量的財貨和人口被掠取。給大夏人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
武帝登基後,在軍事方麵的進行重大的改革,並取得豐碩的成果,大幅度的擴大了騎兵的比例,尤其增加了重騎兵這一兵種。等到時機成熟,他禦駕親征,率領四十萬精兵,在遠東平原大破匈奴騎兵,殲敵十七萬,取得了大夏對匈奴的第一次大規模的勝利,並一舉奪回素有遠東第一關之稱的天門關,扼住了匈奴南下的腳步。使得大夏的聲威達到了顛峰時期。
在劉天宇心裏,早就立下了要做武帝一樣的中興之主。而現在帝國的情形又和武帝剛登基時那麼相似,一樣是外敵入侵。要是自己能夠出征匈奴汗國,挫敗匈奴,完成這前所未有的壯舉,那麼一來可以解除匈奴這一外患,二來可以震懾三藩,三來自己就能夠和武帝相提並論了,成為大夏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明君了。
一想到這裏,劉天宇雄心頓起,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以往深得己心的宰相。
“陛下英明,微臣以為先征匈奴為好,一旦平定了匈奴,一則可以集中全力對付倭寇,二則可以挾勝利之餘勢,既可震懾倭寇,又可振奮人心,鼓舞士氣,使平倭寇大業事半功倍。”宰相盡管明白皇帝的意圖,對皇帝以戰爭的形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覺得太過於冒險,認為這完全可以通過其他平和的手段,恩威並施。但是明白皇帝本身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常常自恃其智,聽不進別人的意見,一旦下了決心就是用九牛之力也難拉回。鑒於皇帝的暗示,又覺得北征匈奴,也有很多的有利條件,並不一定是壞事,因此隻得表態支持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