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五節(2 / 2)

在看了良將、智將錄以後,就翻到了猛將傳,發現扉首披著:“古之猛將,力敵百夫,百萬軍中,取敵首級,如囊中取物,惜乎猛將不再,絕技湮滅,令人扼腕而歎。”

仔細想起來,情況的確如此,大夏的曆史上不乏猛將,有善於使用槍的,有善使刀的,有善使戟的,更有百發百中的神箭手,但這些人死了之後,他的武技仿佛也隨之煙消雲散了,其後輩子弟也沒有重振雄風的,如果說隻是一個或是兩個,那還可以說是弟子不肖,或是其他偶然的因素,但全部如此,就顯得很奇怪了。

更為奇怪的是,他們的武技仿佛是憑空出來的,在他們之前,沒有聽聞他們武技的蛛絲馬跡,在他們之後也幾乎沒有人用他們的兵器,尤其是那些使用獨門武器的,更是如此,仿佛是曇花一現,了無蹤跡。

一定是另有緣故,如果能夠解開這個謎團,也許就可以讓自己的武技大進。梁昊天隱隱想到些什麼。

“小兄弟,你在幹什麼?”忽然耳邊傳來老者的聲音,梁昊天一驚,回頭一看,隻見此人銀發皓首,精神抖擻,慈眉善目,眯著眼睛看著自己。

梁昊天頓生好感,略一遲疑,就猜到此人就是藏軍穀的穀主,此人在穀中享有極高的地位,很受穀民的尊敬,被尊稱為老伯,當下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老伯,我在這裏看書,”

老伯看了一下梁昊天手中的書,抬頭仔細的察看著梁昊天,半響才緩緩說道:“怎麼是曆史書,我聽說你們一直在探討兵法,還把穀中的年青人全帶動起來了。”

梁昊天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老伯是什麼態度,畢竟藏軍穀是一個世外桃源,幾十年不聞刀兵:“不敢,隻是弟兄們貪玩罷了,如果影響了老伯,我就讓他們不要搞了。”

“聽說你前段時間一直在看楊齊智的《兵法簡析》,你不知道他紙上談兵的事嗎?”

“知道。”

“那你還看。”

梁昊天正色道:“老伯,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楊齊智雖然初戰敗北,但觀其遺留的書籍可知他定然在後來又進行刻苦鑽研,真正領悟了兵法奧妙,書中很多觀點發前人所未發,可謂是獨步古今。”

“如此看來,你倒是他的知己,他兵敗充軍到天門關,後來又到此穀中隱居,埋首苦思,廣覽群書,學有所成,隻是自思背負著紙上談兵的惡名,無人敢用,再加上年歲不饒人,索性再來一次紙上談兵,因此遍閱史籍,對其中的戰爭成敗得失加以評點,也算是心裏出出一口氣,不過此書放在此處,甚少有人看,眾人總是因為他是敗兵之將,對其不屑一顧。”

“前一個紙上談兵,為別人戒,後一個紙上談兵,卻是為後人造福匪淺,況且豈能以成敗定英雄呢,曆史屢敗屢戰,最後成就大業的不知有多少,前朝有一名將,兩戰敗北,自己也被敵人俘虜,靠一夫人相救,最終卷土重來,一戰成功。”

老伯有些黯然:“楊齊智究竟沒有戰場上的功勳,不足與他們相提並論。”

“老伯,此言大謬矣,在戰場上立下的赫赫功勳,不過是十年,或是百年之功績,而楊公在兵法,史籍上的批注讓人受益匪淺,誠可謂是立萬世言。”

老伯沉默良久,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梁昊天毫不猶豫道:“你就是藏軍穀的穀主吧。”

“不錯,不過我問的不是這個,當年楊齊智來穀中隱居,隨同前來的還有一個女兒,後來嫁給我父親-上一任穀主,因此我就是楊齊智的外甥。”

梁昊天頗感意外,抱拳道:“失敬,失敬,老伯,原來還有這一段典故。”

“老伯,可否請教一個問題。”梁昊天忽然想到困惑自己的疑團,書中雖然沒有說明原因,但老伯是楊公的後人,說不定會知道,因此心切的問道。

“但言無妨。”

“我今天看到猛將錄,見楊公在扉頁寫著,猛將不再,絕技湮滅,不知其中有什麼緣故嗎。”

老伯一愣,笑道:“其實我所好者,一是書法,二是畫,三是棋,對兵法,武技不甚了解,恐怕無法回答你這個原因。”

“那,楊公沒有其他書籍留下嗎?”

“他所有批注過的書全在這裏,別無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