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笑了。大媽，現在不信這個了，世界上沒鬼的。
傻孩子，你還小，不懂。我告訴你，這個人死得蹊蹺，這事兒一天沒完，他的魂兒就一天不能瞑目。
喔，怎麼死得蹊蹺了？大媽，麻煩你給我講講。“大學生”來了興趣。把兩位大媽引到花園邊的長椅上坐下，問道。
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那個慘啊。而且死後還被人毀了容。
聽說他還被搶了。另外一位補上一句。當晚他一個人回家，就遇上了這件事。
“大學生”皺眉。現在的治安挺好的啊，而且公園裏一直都有人，難道他被人搶就沒旁人看見？
這也是他運氣不好，命裏逃不過啊，4號那天守公園廁所的老劉頭上墳去了。而且清明節這天誰還上公園玩啊。不過下細一想，一般搶錢的搶就搶了，不會傷人命，更不用說把臉毀成那個樣子。我猜，多半他遇見仇人了。
大媽說到這裏，“大學生”忽然覺得腰間一鬆。回頭一看，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正拿著他的錢夾準備開溜。
他抬手給他的脖後根猛的一劈。男子啪地倒在地上。“大學生”走上前去，從昏迷的男子手裏拿回自己的錢夾。這時他聽到不遠處有個中年女子在叫喊。
我的手機！有賊偷了我的手機！
“大學生”望著男子略為審視一下。看到他的褲兜鼓了出來，於是把手伸進他的褲兜，果然掏出來一個小巧的女士手機。
那位大嬸快過來，你的手機在這兒呢!
公園裏的人們都圍了過來。中年女子對“大學生”很是感激。本是無心之舉，弄得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以後可小心著點，別看他外表像個叫花子，這人可是個慣偷了。大媽告訴她。
除了他，還有一個身形高大的也是一樣，兩人經常在一起，一個打掩護，一個偷人錢包。這幾天沒看見另一個。
那要不要把他送警局？“大學生”問道。兩個大媽擺擺手。
算了，他也挺可憐的，無家可歸，有時我看到他倆從垃圾箱裏撿吃的。真讓人心酸。
不知不覺九點了，晨練的大爺大媽們都紛紛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再見啊，小夥子。
再見。
目送著老人們的背影消失在街口。周海炎從挎包裏掏出文件夾和筆。
文件夾上已密密麻麻記錄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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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厚厚的瑞麗，連同限量版的Gucci手袋重重地被摞在辦公桌上。
有線索了？燙著酒紅色卷發的受害人親屬說出她踏進屋的第一句話。
莫名的，我突然想起興師問罪這個詞。
是的，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的職責，所以我讓下屬第一時間聯係您。我一臉嚴謹地說。盡量繃緊筋肉讓自己看起來值得信任。
郭依婷背後站著的李娟忍俊不禁，她捂住嘴。
但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些問題需要你的答案，希望您能配合我們。
我知道的我已經全都說了。你們警察是怎麼聽的啊？
郭小姐，我是組長，既然由我親自過問這件案子，就表示局裏對你的重視。你說得越詳盡，我們就能越快越有把我抓住真凶。李娟，給郭小姐沏杯茶。
不用了，我配合，你問吧。主要是我還有工作。她的態度一下變了。
那我就問了。郭小姐，您知道，毀人容貌這種事不是一般劫財者能做得出的。我們懷疑是仇家所為，你弟弟剛職高畢業，不知他有沒有什麼仇人？
也許有吧。郭依婷回答道。這孩子喜歡一天到晚同他那些朋友東遊西逛。難免會招惹外麵什麼人。
這不是壞事，他開機車，又喜交友，這樣的男孩都性格活潑，身體也好。他平時一定很少感冒這些吧？
她奇怪地看著我。我讚許地點了點頭。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身體的確很好，我弟弟原來在班上一直是當體育委員的。
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叫我的下屬去調查了。聽你的左鄰右舍說，你們姐弟倆父母雙亡，幼時寄住在外婆家，自從你工作後，你自己就擔起了培育弟弟的責任。說實在的，我聽到這些時真是心生欽佩，郭小姐，你和弟弟住在一起，請問你覺沒覺得他最近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