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計劃(1 / 2)

天空再一次陷入沉睡。星光於天幕中若隱若現,微風吹送雲彩,給月亮送去幾縷薄紗。偶爾劃過天空的流星,給這片天空帶來幾分可愛。

人民醫院,某病床前。

莫熙倚窗憑欄,看著這一如昨日的夜空,感傷著‘不同往日’的自己。

隻見。

墨色猶濃間,星隱星現。

流雲縹緲時,月華似水。

微風拂過,樹搖葉落。

大地沉睡,萬物寂然。

“唉!前日還平淡如初,今天卻過上了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任我怎麼猜測自己的前途,也沒想到自己會走上這種命途。爸媽本想著我會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過完這輩子。現在,卻是遭到這什麼可怕組織的追殺。萬一哪天我橫死街頭,魂飄渺渺。誰來替我照顧爸媽?我,,該怎麼辦才好!”

顧不上欣賞窗外景色,這隱隱作痛的腦袋猶如警鍾般向莫熙警示著,回想起昨天的瀕死瞬間以及昨日那真實萬分的生死噩夢。即使,昨日歐若若的一番話是他有所觸動。

但,恐懼並不是三言兩語就那麼好忘記的。莫熙終究隻是一個普通人。

一時間,思緒猶如亂麻一團。再沒有了以前的平靜,隻有心底的慌亂與無力。一想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主宰自己的生命,隻能如被圈養的牛羊般等待成為他人的盤中珍饈。莫熙找不到任何讓自己不恐懼的理由。

莫熙心裏知道,雖然師姐他們還在保護自己,但是這也不是長久的。一旦自己無法通過那個組織的測試,自己立刻便會被拋棄掉,甚至連腦子都可能被挖去做那個‘鋸齒方格’口中的原料。

“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我還有爸媽沒盡孝,我已經答應了媽媽要好好地成家立業,好好地賺錢孝敬她的。我,還有那個理想沒完成,我已經答應了自己的!”

“怎麼辦?怎麼辦?……”

靠在窗台上的莫熙,不斷地想,不斷地去質問自己。一想到,自己那些曾經深深紮根於心底的理想與夢想隨時都要因為自己的死亡而一一胎死腹中。一想到,以後再也抽爛不能那些所謂的爺爺奶奶叔叔伯伯的醜惡嘴臉。莫熙心有萬般不甘。而且,家中那仍與病床終日相伴的母親,不斷去做粗活、累活養家的父親。莫熙更是心如刀割。

“啊啊啊啊!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繼續活下去?”

之前的詭異痛苦,如同惡魔。再一次降臨在莫熙的身上,原本蒼白的麵容霎時變得無比通紅,青筋暴起。連臉上的肌肉也一點一點的虯結,青白的裂唇此刻宛如滴血。劇烈的疼痛使得精神都接近崩潰,莫熙如雞爪的手指深深地插進頭發裏,誓要撕開腦袋!

旁白:

痛苦時,

不管如何麻醉,

如何作踐自己。

痛,

總會讓你死去活來。

即使,

你曾經擁有快樂。

...........

“嗬嗬!膽小鬼!!!”

忽然,一聲冷冷的嘲笑在莫熙的耳邊回蕩。莫熙渾身的肌肉驟然緊繃,血液也被凍結。

“誰?是誰在說話?”

莫熙緊緊地挨著牆,身體不聽話的抖著,篩糠似的搜索著病房內的每個目光能及的地方。找出這個嘲笑自己的聲音,發泄自己的憤怒。

久久地,病房內依舊落針可聞,聲音如不曾出現過似的消失無蹤。一刹那,病房成了莫熙更加恐懼的源頭。

“誰?出來!給我滾出來!我,我不怕你!出來!你給我滾出來!”即使再怎麼聲嘶力竭,再怎麼搜刮這裏的每一寸空間,無濟於事。病房內的一切,如往常,一般無二。

“廢物!有什麼資格活在世上!”

莫熙猛地一回頭,赫然看見窗玻璃裏映著一張盛滿嘲笑的臉。一張蒼白模糊的臉,正靜靜地看著莫熙。莫熙心中頓時萬丈怒火,怒吼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廢物?啊!你有什麼資格!!!”

“我有什麼資格?何須資格!我說你是,那你就是!難道你覺得你有資格否認我?”那張臉冷冷地不屑道。“如果你有,那就證明給我看、證明給別人看、證明給所有你在意的人看啊!可惜,你沒有!你連直麵困難的勇氣都沒有,不是廢物是什麼?”

冷冷的嘲笑聲伴著不屑的質問在病房內不停地回蕩,如尖刺一次又一次地刺進著莫熙的內心。一點又一點的碾碎著那僅存的尊嚴,擊潰心底最後的僥幸。

莫熙無力地癱倒在地上,自嘲:“嗬嗬!我能怎麼辦?你以為我不想證明嗎?但是,有什麼用?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連普通人都打不過的普通人。又怎麼去對抗那些惡魔。對!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一個廢物,徹徹底底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