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是放了‘黯然銷魂辣’嗎?”張建平這樣想著。
剛才,一個小小細節,王總正獻媚完掛曆女郎後,轉身扶了扶椅子,然後拿的杯子。就在這一瞬,僅一秒之間,掛曆女郎如若削蔥根的小手,食指與拇指隻是一搓,幾粒在燈下閃著銀光的粉末,便悄悄墜入了王總的茶杯。
“哈哈哈哈,這老禿頭,要治好這個香腸唇,估計他得進醫院。”摩托上,風裏,張建平開懷大笑,這還是他第一次眼睜睜見著王總出醜,“對了,你…是廚師嗎?”
騎在“飽團”的工作用摩托車上,烈風拂麵,吹起她縷縷秀發。後座,她摟著他的腰,胸脯微微地,觸碰在他僵硬的背上,留下一點點還待腦補完全的柔軟。她好似沒有重量,比要送餐的蛋糕還輕,這些感覺讓張建平依舊恍惚。因而張建平的話,依舊唯唯諾諾,隻像是在老板麵前那份“聽話”的翻版。
“我隻是會在吃喝的事情上下足工夫,而已。”她的氣息就在他的耳旁,即使是風裏,也能感受到那種溫度。是少女的溫度。
“對了,都還沒有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阿霖就好了。”這才是掛曆女郎,第一次向他真正地,介紹自己。
張建平心裏有一絲安慰。萬幸呐,名字和她,完全不一樣。他很害怕連名字都與他的那位初戀一樣,那豈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想著想著,摩托車便停在了居民樓下。這是一個中檔小區,二十年前修的,沒落了,沒物業公司了,便隨意進入了。裏麵住的,也大都不是當年的小富們了。
潮濕的樓道,生鏽的梯把手,吼兩嗓子也就閃一下的聲控燈,一副低成本恐怖片的模樣。張建平要阿霖在樓下等他,阿霖不願,說什麼也要跟著,還俏皮地問了句是不是不喜歡這樣粘人的女孩。張建平自然是不好意思地回答當然不是。不過送餐這樣注定了“不體麵”又注定了“受氣包”的工作,讓一個那麼漂亮的女孩子跟著,總歸是怪怪的。
敲了敲防盜門,腦海中又浮現出幾個小時前,電話裏“你就給我房門口”的隨意的聲音,張建平再次用力吞下一口怨氣,默念著隻希望這次安安穩穩的道歉賠禮後,不要再扣他的工資了。
想著想著,門開了,重重的“吱嘎”聲,帶出一張慘白的笑臉。
“你來啦。”
一位年輕男子,瘦骨嶙峋到顴骨都能看到線條,毫無血色的臉上,掛著明顯是擠出來的,扭曲的微笑。
“不好!”
唰地一下,阿霖一把鉗住張建平的脖子,瞬間將他拉地上倒下。
隻見寒光一起,樓道燈爆炸,一把鋼刀隨玻璃渣刺入離他們臉隻一厘米的地上!
“嗨呀!”一聲驚呼,一個一百八十度回旋,阿霖騰空而起,一腳踢飛鋼刀!
門邊,慘白的臉,愈發扭曲,兩隻眼睛隨著骨頭的扭動,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