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亮透的街頭,川流不息。下班高峰期還沒有完過渡完畢,擁擠的人群擠著地鐵與公車,呼吸著渾濁的空氣趕著自己路。
久久一次擠著擁擠的人群上下班,安月童竟然有種回到剛畢業那會兒,為工作奔波卻幸福滿足的錯覺,仿佛那會兒幸福來得如此簡單。
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口,隔著玻璃可以看到裏麵的精致的裝修。安月童順了順自己的衣擺,穩了穩步子徐徐走向酒店。
不遲不早正好提前十五分鍾到達凱悅酒店。
酒店的負責開門的服務生,看著穿一身過氣工作服的她站在門口,擺著有點厭惡的表情,拿捏不好是否要開門迎接,生怕拉開門後發現她並不是他們的顧客而白忙活一場。
安月童很理解這些以貌取人的服務生,這種態度雖然她最看不慣。免得讓這群服務生表錯懷,她隻好自個兒上前想推一把高大的玻璃門,還沒有使上勁兒,結果被一個後到的男士上前幫忙把門給推開了。接著三兩個服務生也過來接過門把,並齊聲客套地歡迎他們光臨。
她嗬嗬地笑,果然穿著不一樣會招來不同的待遇。
她跟著在位男士的身後,一前一後的來到服務台左右不同的位置,兩位服務生不約而同地問到:“先生/小姐,請問有訂位嗎?”
他們兩個也不約而同地說:“有,趙先生訂的位。”
話剛落音,兩個人感覺逗趣地互視了一眼,相對而笑。安月童抿嘴輕笑,心想,看來京城姓趙的人不少。
身旁的男早已確認完信息卻沒有先離開,而是一直認真地偏過頭盯著安月童看,當時服務生正在詢問安月童訂位人的電話號碼以求確認,但是安月童似乎忘記了。
“電話號碼?”安月童壓根並沒有花心思去記住這個男人的名字,她以為隻記他姓趙就足夠。往常去的地方,都隻是比較冷門少人去的餐廳,安排預訂一個位置,能夠叫出一個姓氏就足夠找到。
若大的酒店,重姓的人太多了。於是乎她隻好翻開手機,開始搜尋,才發現名單裏姓趙的人還真是有一大把的,到底哪位才是今晚要相親的對象,真讓她懊惱了起來。她努力地把那堆姓趙的名單翻閱一遍又一遍,看起來眼生的名字還真多。
此時此刻,安月童感覺Iphone應該出一項功能,可以翻查記錄信息初始日期的功能。
“麻煩您,請等一下。”安月童真有點窘迫了。
看著不耐煩的服務生,無奈之下,她決定打電話給儀宜,隻為了問個名字。
電話剛拔通,剛才開門的男士冒然地問:“請問,你是安月童小姐嗎?”
電話那已經被接通,李儀宜接通了電話,在另一站客套地重複著:“安總,請問有什麼事情?安總,是你嗎?……”
安月童把電話從臉上滑下,順勢掛斷。接著用奇怪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男人看,她偽裝成這樣竟然還被認出,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誰,如果是客戶她不可能會忘記。她開始在腦海裏搜索眼前人的信息,卻像剛才找電話號碼那樣,找不到半點頭緒。
“是的,請問你是……”她自認不是過目不忘,但是也不至於被人過目不忘吧?何況,她精心打扮過一番。
眼前的男人原本嚴肅的表情忽然翻書一樣,翻成了一張略帶天真的笑臉。他伸出右手,禮貌謙遜地說:“我叫趙初一,請多指教。”
安月童尷尬三秒鍾,很快明白是什麼事情。他是姓趙的,相親的對象。她也乘勝追擊,繼續把憨憨的模樣進行底,微愣三分地衝他點點頭,說:“請多指教。”儼然就一位古板的,脫離了北京時尚味道,深居辦公室古老女郎。估計這位海龜先生第一次碰到這麼不修邊幅的女白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