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裏苦澀萬分。安月童還是乖乖地把自己家的具體地址,一字不漏地輸進短信,送到趙初一的手機上。
整裝出行,這四個字及時地蹦進安月童腦袋。
好久不曾出差,也好久不曾外出旅遊的安月童這下可籌措了。她還得重新思考到底要帶些什麼東西去薊縣郊遊。
一套換洗內衣,一套陳舊的便裝加陳舊的睡衣,接著是洗臉刷牙的工具,擦臉,卸妝的,化妝的。雖然夏天的衣服單薄,但零零散散收集在一起,不知不覺地堆積到小背包已經裝不上。安月童吸了口氣,考慮要不要換成大一點兒的手提旅行袋。但是隻出行一天一夜,帶這麼大個旅行袋,確實有點兒誇張。
她掙紮了,隻是持續不到三分鍾,便萌生豁出去的念頭。她現在的形象就是一個鍾無豔,要化妝,要卸妝,還要變妝,需要帶出行的比輕裝便行應該多得多,以確保完美掩護。
東西收拾完,重新再計數,腦海裏突然多出一種想法,應該不應該帶上安全/套?!
想到這三個字,安月童原本暗沉如印尼色的臉蛋浮起了掩蓋不住的紅/暈。已經一把年齡了,玩貞/潔這麼嬌情的事,安月童估計也做不出來。雖然自己也不一定會有需/求,萬一真的發生了,保護自己是最基本的愛自己的行為。
誰知道會不會突然有情到濃時的一刻。
安月童不多思索,換上鞋子,蹬蹬蹬地往樓下小區的比較少去的藥房跑去。
正跑出馬路,就聽到一聲“嗶嗶”的巨響。安月童回過頭,那輛藍色的Q7向她緩慢的靠地過來。
趙初一探著頭,看著安月童用看待陌生人的眼光看著他,便清冷的語氣玩笑,外加一點點抗議。
“才隔天不見,就認不出我了?”
窗戶下落完,安月童發散的眼神收斂,才肯定眼前確實是準時到達的趙初一。他探著頭盯著安月童空空的雙手看,“行李呢?怎麼一個人在路上小跑。”
“想買點,東西。”安月童謹言慎行,她麵皮薄,怕被人誤會壞想法滿肚。
“什麼東西?”趙初一多嘴一問。
隻見安月童抿唇不語,翻開手表看時間。她知道自己掙紮糾結的時間已經不多,暗自決心,這兩天無論發生什麼美好的情節,都得要守住自己最後的防線。
她淡淡地說,“其實是可有可無的。”
“可有?可無?”趙初一停頓了一下,被直落的日光照得眉頭緊縮,方才明明看到她步履急促。既然與他無關,便是無所謂。
趙初一便平緩地提醒,“我們得馬上出發了。我現在先找個地方把車停好,就跟你回家,幫拿你的東西吧。”
他語氣平和地催促她,時間不多。隻是他向來毫不客氣地自作主張,從不把安月童當外人的姿態,令安月童有點反感。他們的關係還沒有深入到,他可以控製她行為的程度。原本她想反抗,但又感覺想反抗的做法,念頭都很幼稚後,她便乖乖地站在原地等趙初一停好車過來找她。
對不熟悉的人,安月童難以暴露不耐煩,這是她的休養。
大約十分鍾後,安月童帶著趙初一回到自己的公寓,他眼光認真仔細地打量著房子的裝潢,一板一眼的強忍著笑意。這五十平方左右的一室一居,淡雅地以綠色為主調,所有的家俱,桌椅沙化,桌子,都搭配得恰到好處,非常有自然派的感覺。非常後現代設計,跟她身上穿的打扮格格不入。
但又好似,可以格格而入,如果安月童換一身裝扮。
安月童把滿滿紮紮的行李提到鞋櫃前麵,開始給他念叨自己帶了東西。
趙初一看著那快要被擠爆的小旅行袋,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但很快恢複平靜。他順手提起旅行袋,順口一問:“帶夠了吧?”
“嗯。”安月童站直身子惦量,心裏重新把裝過的東西過腦一遍後,肯定地點頭,“帶夠了。”
趙初一眉宇微舒,嘴澀澀地往一揚,用仿佛在做項目演示的語氣說:“那我們,出發吧。”
很客套的語氣,非常偽裝的腔調聽得安月童又多了點兒不爽。
跟在他他清冷的背景後麵,安月童原本歡樂的笑臉瞬間凋落,雙手用力握拳後鬆開,他怎麼不等她鎖完門就離開,等多兩秒鍾,會死麼?
這個男人今天讓她非常抓狂。
更加抓狂事情接二連三。
從北京到薊縣大約一百多公裏,兩個多小時的車得裏,車裏像是循環又非循環,地播放著各種版本的納蘭性德的《長相思》。整個路程幽幽怨怨得安月童連欣賞沿路風景的心情都沒有。
“看來你很喜歡這首歌。”安月童往座椅上一靠,側臉微微一笑佯裝很傾城。她忍無可忍了,琢磨著想辦法讓他把CD換掉,或者關掉放廣播電台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