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留步。”
慈良大師募地喊住秦廣王匆忙地腳步,他的眼中流露出某種擔憂。
秦廣王回身問:“慈良大師還有何事?”
“老衲有句話想告之王爺。”慈良大師一邊說,一邊看向我。
秦廣王似乎有些明白,對我道:“冰兒,你先上轎。”
“是。”我瞥向慈良大師,他微低頭並未看我,我隱隱感覺他要講的定是與我有關,恐怕也不會是什麼好話。我胸中燃起怒火,卻怒而不發,狠狠瞪他一眼轉身上轎。
秦廣王走過去道:“大師請講。”
慈良大師往我轎子瞅一眼,才對秦廣王道:“王爺,您要小心此女。”
“大師……”秦廣王皺緊眉頭,似欲解釋,卻被慈良大師伸手製止住。
“王爺不必多言,老衲知曉她眉目與前王妃有幾分神似,眼神顧盼生輝,其秉性又純善。不過,她性高傲而又猜忌、剛愎自用、深藏不露,恐難安於現狀,郡主之位也滿足不了她的野心。請王爺三思,一旦她長出翅膀,再想關她進牢籠可就難上加難了。倘若王爺執意收她為女,是否考慮讓她皈依佛門,受佛法教化以免他日成禍?”
秦廣王聽罷,隻微微笑道:“大師多慮了。”
慈良大師蹙眉道:“王爺,不得不防。”
秦廣王輕笑著搖了搖頭,抬頭仰望天空,鳥兒飛過,落下一片羽毛。“她不像前王妃,反倒像本王,守中庸之道,懂得克製。”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王爺……”慈良大師剛張口,卻見秦廣王堅定的看著他,歎一聲合掌念道:“阿彌陀佛。”
“若果有此日,還望大師幫她,她要做的或許就是本王的野心。”秦廣王一麵哈哈大笑,一麵轉身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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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遠便見秦王妃站在府門口焦急地轉圈,看見我們轎子連忙下台階,轎子尚未停穩,她便道:“你可回來了,人正在前廳等候。”
秦廣王下轎隨口問一句:“是花公公?”
“不,公孫相公。”
“哦?”秦廣王一愣。“公孫策?他怎麼親自前來?快快!”
我們快步走進前廳,一身官服的公孫策正捋髯端詳案上擺著地花瓶,身旁還跟著一位文官、一位武官,聞得身後有聲,公孫策轉身行禮:“秦廣王。”
“呦!這不是公孫相公嘛!近來安好?”
“托官家之福,一切皆安。王爺紅光滿麵是有何喜事吧?”
“能令本王喜的,不正是你手裏的東西?”
公孫策看了看手裏的聖旨,與秦廣王對視,倆人嗬嗬一笑,隨即秦廣王同我們跪地接冊書。
“門下:秦廣王長女,王門誕秀,資身淑慎,性質柔明,婉順儀芳……”一長串的溢美之詞之後,才聽到關鍵一句。“可封鹹平縣主。”
聽到此,秦廣王大為震驚,接過冊書後忙問:“鹹平縣主?本王是否聽錯?本王之女為何隻封縣主?”
公孫策早料到秦廣王會問,笑回:“官家原意封為郡主,隻不過公主進言,婢女出身一下封做郡主恐諸王姊妹抱怨,將心中不滿針對縣主,生出事端來有傷和氣,因此不急於晉升郡主,待熟悉之後再晉升也不遲。官家亦認為此舉甚妥,特封鹹平一號以示秦廣王之女的尊榮。”
“哦?”秦廣王有些驚奇。“前段時日見公主還是調皮任性的很,如今到能說出這番替人著想地話來,真長大不少哇。”
我心中好笑,甚麼替人著想,八成雪櫻公主還恨著我呢。
公孫策瞧見秦廣王身後的我唇邊掛著淺笑,一麵看著我,一麵道:“這位便是鹹平縣主吧。”
我連忙回神,一抬頭見公孫策看著我有點害羞,臉龐升起紅霞,細聲道:“公孫相公萬福。”
公孫策隻是點點頭,對秦廣王道:“冊書已下,該回了。”
秦王妃客氣道:“公孫相公吃個便飯再走吧。”
公孫策擺手道:“不多打擾、不多打擾,明日府內就該有得忙了。告辭。”
公孫策帶著人離開,我們一直送出府外,待人走遠了,我對秦廣王夫婦道:“王爺王妃,春冰亦告退。”
秦廣王想了想道:“也好,回房休息吧。記得明日換禮服,會有不少客人。”
“是。”我轉身離開,沒走多遠,卻聽見身後秦王妃在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