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薑尚,求道之心堅固,在山中當了一百四十年的呆子,一入紅塵卻不知事世之分。公主進香,他也敢撞鑾架,而且還是用一群六畜之物,更是大大的加重了他的罪名。麵對一群手執利刃的侍衛,薑尚呆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旦驅馬前行,想看看是何人大膽敢驚公主鑾架,一見是一老叟,先有了幾分同情。“你這老兒,今日公主進香,家家關門閉戶,哪道你不知曉?”
“回這位上差的話,小人剛到朝歌不久,委實不知朝庭有這道明文。”薑尚就是再不知世物,也知道衝撞公主是滅門之罪,自己被殺不要緊,要是連累了表兄一家可是大大的不妙。
“你這老兒,見了公子敢膽不跪?”一旁的護衛摁著薑尚就在公子旦馬前跪下。
“小人冒犯公主,罪在不赦,請公子責罰。”薑尚老老實實的領罪。
“你膽子不小,可否報上名姓,讓我一聞。”公子旦怎麼看都覺得薑尚眼熟。
“回公子的話,賤名不值公子掛心。”薑尚心想,你把我宰了就算了,我不報名也連累不到表兄與妻子。
“說說何防?”
“啪!”侍衛上來抽了薑尚一個大嘴巴,“公子問話,照實回稟就是,哪來那麼多廢話。”
“是。小人知道了。小人原籍東海許州人氏,姓薑,名尚,字子牙,別號飛熊。今日委實不知公主出宮,衝撞了鑾架,請公子治罪。”
“薑尚薑子牙?”公子旦細細念了兩遍,“你可是玉虛門下?”
“小人正是玉虛門下一個不起眼的童兒,山中修行四十載,不知人間世事,望公子多加寬恕。”薑尚看這位公子似乎知道自己,為自己求饒。
“衝撞公主鑾架,罪在不赦。縱使本公子不怪你驚架之罪,你以六畜汙穢壞了公主齋戒,卻不是我所能恕。”說完,公子旦撥馬回轉公主鑾架前,輕聲詢問:“公主,是玉虛門下薑尚衝撞了鳳架。公主意欲如何處置?”
“公子可是想為此人開脫?”不需過多語言,一個眼神,優曇就明白了旦的心思,“如此就全權交於公子處置。”
“大膽薑尚,念你不知世事,衝撞公主鑾架之事本公子不予計較。”很大方的說。
“多謝公主開恩,多謝公子留情。”薑尚趕緊蹦頭,好似雞啄碎米。
“不過,”一有不過就有不妙之事發生。果不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如不加以懲戒,人人都效防於你,王室尊嚴何在。左右,拉將下,念他年齡老邁,打他二十大板即可。所帶六畜之物,一律官沒。”公子旦宣布對薑尚的處置。
公主大駕浩浩蕩蕩的遠去,剩下的就是被打得半死的薑尚,躲在暗巷的莊丁出來了,扶著薑尚回到宋家莊。
一入宋家莊,早有人告訴馬氏與宋異人,看著薑尚這副慘狀,眾人無不搖頭。你說做事一回不成二回不成是天意,三回不成四回不就就是時運不濟,薑尚自從歸家以來就似乎一直在走黴運,這一句連宋異人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隻得吩咐薑尚在家靜心修養。
薑尚在家養了些時日,屁股上的板花也結痂了,終於下床行動,他首先做到就是到宋異人家致歉。剛巧這是是宋家大屋翻修上梁的好日子。
宋家大屋每隔一段時間就是重新粉飾裝璜一遍,為的是讓房子更加結實,不基於年久失修而倒塌。可是此次翻修,最主要的大梁卻無法架上屋頂。工匠師傅試了多次,不是梁斷就是架梁的柱子無故折了。為此事,宋異人遍請法師,尋找上梁吉時,但是附近村落哪裏來的有道法師。
這一天,宋異人又一次嚐試,如果這次不能成功,他考慮要換個地方蓋大屋了。沒想到大梁剛剛由兩個工人吊上屋頂,一陣狂風大作,惡火飛騰。黑煙繞處,陰霧朦朦,火起之時,紅光焰焰。隻見火光中出現了赤白青黑黃五色之光,他細一看,卻是五個妖怪。
眾人驚怕,紛紛避走,薑尚走上前走,披發仗劍,腳下劃了一個太極圖印,劍指青天,念念有詞,“天地乾坤,萬物有處,爾等五妖,在此行凶,玉虛有令,聽我調遣,雷來。”一道響雷自半空中劈下,當即嚇得五個妖怪從空中收了原身,跪在薑尚麵前,“上仙饒命。小畜不知上仙在此,望乞大發慈悲,饒我等一命。”
“好孽畜,爾等火燒樓房數次,凶心不息,想那宋莊主與爾等有何怨仇,你等竟下此惡手,今日可謂是罪滿貫盈,當受烈火之煉。”說完,薑尚心中火光一閃,就要施放三昧真火燒那五妖。
“上仙饒命,想我等也是山中修煉多年,才有了如此氣候,今受三昧真火,多年功德一遭散盡。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上仙還是饒我等一命罷。”
“爾等即欲求生,不許在此擾害百姓,今你五畜受我符命,暫且回山,日後聽我法旨,不得有違,功成之日,爾等也可得其正果。”薑尚收了五怪,打發他們走了,剩下的是一群看傻了的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