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雪目光掃了一圈,暗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謹慎道,“咱們留個心眼,準沒錯。”
一盞茶的功夫,筆墨紙硯已經擺在了桌案上,金柯坐在桌旁,麵上無波無瀾,讓人看不出她的想法,手指扣著桌麵,示意站在一旁的含雪動筆:“隨便寫幾個。”
含雪依言,寫下了幾個字,金柯看了一眼,一筆一劃,字跡端正,讓她欣喜的是這字她認得,是古體繁體字。
落筆時,含雪麵色有些澀然,看著夫人認真的神情,不免問出心中的疑惑:“這是世子爺身邊的季晏閑時教的,隻學了些皮毛罷了!夫人可是要學寫字?”
世子爺?
金柯挑了挑眉,看來這位世子爺與她有些關係,應該也是府中之人,原來原主不會寫字啊,這對她來說再好不過,也不回答她,隻道,“我想知道我名字是怎樣的。”
含雪有些遲疑,當看到夫人不容拒絕的眼神,隻好戰戰兢兢的地寫下。
‘謝如瑾’,金柯默念,原來這就是她如今的名字。
金柯抓著筆,故意模仿她的字跡,卻寫得歪歪扭扭,不由泄氣地放下筆,瞪著她,“世子的呢?”
含雪心中一跳,此時夫人發怒,她不敢多問,怕夫人一個不慎,對她發火,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下。
金柯看著紙上工工整整的三個字,不知為何,心忽然跳了跳,這該是原主的反應,不禁有些好奇這位叫納蘭澈的世子,與她謝如瑾是什麼關係。
金柯用這種方法,將府裏她所知的那麼幾個人,和身邊下人的名字就這麼套了出來,又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些事,間接知道了府裏一些情況,和原主大致的性格。
問話時,金柯暗中觀察這名叫含雪的丫鬟的麵部表情,見她除了對她的問話有些奇怪,卻沒有懷疑什麼,便放下心來。就算她這個做主子的有些改變,心中有疑問,也不會懷疑她是借屍還魂上來,她也不敢打聽太多。
等到肚子咕咕叫的時候,才想起還未吃早餐,而外麵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便打發了含雪,一個人默默地吃著豐盛的早餐,隨便整理從含雪口中得來的信息。
她也不敢亂打聽,知道的很少,不過好歹知道了自己是正妻,所處的府邸與皇親國戚沾邊,伺候的丫鬟分三等,一等丫鬟含雪、含琴,還有見過的那兩個是二等丫鬟,瑜兒、柳兒,再是三等灑掃丫鬟婆子,五人,還有從小照顧她的婆子丁嬤嬤。
從伺候之人的人數,可以看出她的身份的貴重,這樣的家族都不會簡單,這讓她很是泄氣,就像是前路漫漫,而她無從著地。
就這樣,一個星期過去了,她從下人嘴裏也打聽到不少事兒,有時候丫鬟們無事,聚在一起說說府裏八卦,她便若無其事的躲一旁聽牆角,被發現時,便裝模作樣教訓幾句,搞得院裏的人一個個神神叨叨的,總怕夫人忽然襲擊。
八卦沒了,金柯覺得無所事事,這些天對府裏發生的事兒猜測推理,腦子裏不時也會冒出些片段,該是原主的記憶碎片,讓她知道一些原本不明白的地方。
金柯閑著無聊,便讓含雪帶她出了院子,到處走走,也好知道古代王府規模。
剛出院子,走到一處花園裏,便看到一群鶯鶯燕燕迎麵而來,這裏是王府,她的夫君是王爺嫡子納蘭澈,她一時不知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到底是王爺的女人,還是她名義上夫君的女人。
“喲,這不是世子妃嗎?這麼些天不見,還以為您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