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疑問,等著她去一一解開。接受這一切後,她也坦然了,既然改變不了,那麼就走一步算一步,而現在首要任務便是弄清楚自己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而最直接有效的辦法,便是詢問身邊知情的人,從中得出她需要的信息。但是問話的方式,又是一大問題,若是被人發現她是冒牌的後果難料,她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可是,目前她沒有別的辦法。
床邊放置著衣服,她一件件穿上,紫色繁複的羅裙很漂亮,隻是太過累贅,等她穿上時已是滿頭大汗,這讓一切從簡的她很不適應。
坐在銅鏡前,金柯心中砰砰跳個不停,心中緊張的不敢看鏡中的自己是什麼模樣,天人交戰了一番,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看著鏡中那張稚氣未脫的臉蛋,有些訝異。
精致如畫的眉眼,還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估摸著十六七歲的模樣,本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可是眉梢眼角那抹狠勁怎麼也抹不平,這讓金柯驚訝不已,鏡中顯現出的是一張陌生的麵孔,卻又似曾相識,仿佛在哪見過,她不想去深想。
好在那雙眼睛明亮中帶著驚訝,是金柯所熟悉的。
金柯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線索,隻是這原主不知是太會享受還是太過注重身份品味,屋子裏每一件物事都是精致華美的,可是既不能從中看出什麼年代,又不能單憑這些猜測出她的身份,最終隻能不了不之。
門外,含雪守在門口,正等著她的傳呼,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想必是她的早餐,金柯眉梢一挑,吩咐道:“進來吧!”
看著麵前低眉順目的女孩,與原主的年齡相當,單從她與那兩個丫鬟的行事態度上來看,想必是對這個原主比較了解的,不知從這女孩嘴裏套話,是否明智。可如今,也顧不得太多。
“你會寫字嗎?”
含雪一愣,點頭道:“會一些。”
金柯暗歎一聲,有些奇怪,原主連身邊的會不會寫字都不知道嗎?可是現在不是追究細枝未節的時候,知道她會寫字後,心裏打起了算盤,便差遣她去準備筆墨紙硯。
含雪雖然不知夫人為何忽然對她會不會寫字起了好奇心,不敢多問,隻能依言去準備,出了院子,含雪吩咐二等丫鬟茗兒去找管家討些筆墨紙硯,回屋途中,忽而想起夫人別說寫字,連字都不認得,心中不安漸深。
夫人今日的舉動太出乎意料了。
“又怎麼了?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夫人是不是又發怒了?這次倒黴的又是誰?”剛踏進院子,含琴便見好姐妹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不免疑聲問道。
含雪麵色一整,看到來人,拖著她來到僻靜處,壓低嗓音道:“夫人今日的舉動有些奇怪,以往對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頤指氣使,我們再是心中不滿,也已經習以為常,可什麼時候見她那麼的客氣有禮,可怕的是還看不出她的意圖,咱們這些天小心些,別被她看出什麼。”
含琴眉峰微攏,不解地看著她,昨日還好好的,就一個早晨能出什麼紕漏?想必夫人又想著怎麼整人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有我們在,能發生什麼事兒?再說世子就快回府了,她不敢再鬧出大動靜,隻要不出院子,便能相安無事一陣。”含琴覺得好姐妹大驚小怪了,夫人是心中在想什麼,她們可都清楚的很。
“她突然問我會不會寫字,這還是頭一遭。”含雪抿嘴道。
含琴皺了皺眉,露出諷刺的笑:“那又如何?就算開竅了,也不過是個心狠手辣、愚昧無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