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敲打鍵盤快速地發了句:你在幹什麼?
感覺有點明知故問,他那邊回複的速度也不慢,隻可惜是自動回複:把妹中,請勿打擾。
我不禁罵道:“臭小子,少跟我假正經。”
說著,我又輸了句:有急事,速回!發了過去。
結果他那邊除了自動回複外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我真急了。這小子自從上次在知味酒樓放了我鴿子後就一直躲著我,好像欠了我天大的債一樣,實際上我根本沒有把它放在心裏,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我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我敲打鍵盤的力道重了起來,輸道:聽著,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麼,請立刻回複我。否則,就讓你媽等著給你收屍吧!語氣明顯強硬了起來,甚至帶了一絲威脅的成分,我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大約過了兩三分鍾他那邊終於有了回複:兄弟,上次在知味酒樓我真的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因為臨時有點急事所以沒來得及通知你,真心對不住,兄弟,別往心裏去哦。
理由編得有夠牽強,不過和我所料得不錯,這小子純屬心裏有鬼才故意躲著我,不過此時我已無意與他計較,為了打消他心中的疑慮,我發了句:
誰問你那個了,過去的事別提了,我有個現成的問題要問你。
他的狀態重新變回了“我在線上”,立馬回複道:什麼問題啊?你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懷疑你我之間的兄弟情誼吧?
看到這句話,我算是徹底地無語了。
不愧是情場高手,扯淡的本領真的是無可挑剔,隻可惜現在用錯了地方,顯得不倫不類。我不想再與他浪費時間,便直接切入了正題:
我想問問那個女孩的qq號碼。
他先是回了三個問號,接著回複道:女孩?哪個女孩啊?
我覺得他是在明知故問,索性將意思表達得更加明確:就是那個在酒吧經常遇見的女孩。
這次,他回答得倒十分幹脆,隻不過幹脆得讓我感到十分心冷。
我怎麼知道?
短短的五個字此時猶如五根粗重的鐵棒,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將我原先滿懷的希冀砸得粉碎。我心有不甘,追問道:
是嗎?你真的不知道麼?不要騙我。
說實話,以吳驍在異性中那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網,對於他這樣的回答我還真是感到難以相信。
不久,他回複道:
真的不知道,我還會騙你不成?我和她的關係還沒有你和她那麼熟悉呢,再說了,你不是留了她的手機號碼麼,直接電話聯係不就行了,何必還要這樣多此一舉呢?
看到他發的最後那句話,尤其是多此一舉這四個字,我真想啐他一臉唾沫星子。若不是因為之前發了那麼多短信都有如石沉大海,我何必再如此大費周章地問她其他的聯係方式,再者說了,手機上隻能接收冰冷的黑字和變質的聲音,而qq上不僅可以互發信息,還可以通過開視頻看到對方真實的容顏,彷佛彼此就在眼前,距離可謂又近了一步。
不過像吳驍這樣的情場浪子注定隻能局限於庸俗的風花雪月中,絕對不能尋找到愛情的真諦。算了,我不想再對牛彈琴,關掉了與他的對話窗口,我拿起手機打開了聯係人名單小心翼翼地尋找著她的聯係方式。
眼前終於出現了她的手機號碼,我的手指對著呼叫鍵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然後迅速將手機湊到耳畔。電話那頭靜默了一會後,傳來了一個同樣冰冷的聲音: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又是自動回複,而且還是非常官方式的回複,冰冷得不帶任何一點感情。我感到很惱火,自己彷佛一直被敷衍、被應付,被人忽視。我中斷了呼叫,隨手將手機狠狠地摔在了書桌上。這一刻,我覺得自己似乎已被這個世界所孤立,原先外界與我的一切聯係都戛然而止,四周好像隻剩下了四麵密不透風的銅牆鐵壁,將我牢牢地困住,從此不見天日。電腦桌麵上那張維尼熊可愛的笑臉仿佛也在一瞬間變得猙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