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雲迥異終不同,流光盡掩黑霧遮。
天越清虹自有時,何處一劍封雪寒。
自獬豸全力爆發體內凶戾煞氣之時,遠遠之處,靜靜看著這裏戰局的姬若曦,同樣受到那股戾氣的影響,張脈僨興,血液波動,眼眸之中漸將被血紅填充,逐漸失去理智之時,被及時發現的雪墨瞳強行壓下。
“這股戾氣···好強······”雪墨瞳微蹙額眉,心中暗思,“所幸,我們離鏖戰中心很遠,否則,就算是我,也定會被這股戾氣所侵蝕!隻是,這個男人······”雪墨瞳將目光重新凝聚在姬若曦蒼白的瘦消臉頰之上,眉頭更是皺緊,“戾氣重到如此地步了嗎?竟然如此容易就被戾氣引動心中殺意,還是說,他的本源便如天地凶獸一般,充滿凶戾濁元?!若真是如此,隻怕以他的執著······”
······
四野草枯,殘垣斷石,寒風吹起,飄曳泠冷,撩動老人灰白亂發,拂起其古舊道袍衣袖,卻不再是曾經的佝僂蒼老身影,肌肉鼓起,經脈賁張,蓄血成脹,已是壯年姿態。
磅礴浩然的劍氣,綿織如春蠶吐絲,剛硬如百煉之刃。纏繞在名苦周身,循環往複,周而複始,卻又相輔相成,連綿不絕。在初升的紅彤太陽下,將人暈得更醉。
“夜雨冰河”揚起,狂風正快,使得泥風沉重,大地隱中哀鳴。正是回風動瀾的刹那間,步伐聲起,名苦身影騰挪間,已至鬼靈旱魃身側,禦氣凝形,合於劍勢,直斬向鬼靈旱魃脖頸,冷意淒寒,鋒芒盡顯。
風聲蕭蕭,急湧,泠冷寒風,吹拂。眼神交會,混亂神誌盡顯狂態,洶湧鬼焰於指尖凝結,鬼靈旱魃微微向後傾斜身體,以指代劍,貼著“夜雨冰河”劍脊掠過,頓使火光劍影如奔雷刺向名苦右眼。卻忽見一刺眼電光,如鬼魅滲過名苦肉體,於其身前積聚,猛化雷霆奇獸,頂著尖角,似箭影,擊穿茫茫氣流,轟中鬼靈旱魃胸膛,陰怨鬼氣頓如霜雪消融,就連肉表皮膚也被破開,直使其不住後退,那,刺向名苦右眼的一凶狠劍指,頓時告破。
鬼靈旱魃後退之勢不止,中門已開,破綻既現,名苦如何會放過這等良機,渾身靈力如沸水湧動,似洶湧潮流,盡數灌進劍身,使利劍不住顫鳴,於冷空中低吟。風袂飄起,天地聲靜,漸使虛空為之撼動,而名苦之劍已如白虹,突破虛無,直刺在雷霆奇獸尖角所刺在的地方,使得傷口更深。
此劍將歇,而連綿攻勢卻不止,隻見一大若高山的巨獸之影,提起如古木般粗壯的前蹄,如隕石驟落,凶狠踢在鬼靈旱魃肉體之上。頓然,鬼靈旱魃似殘虹沙石,電光火石間將半月穀之穀壁擊碎,深陷其中。
然而,即使是如此凶猛浩然的一招,卻依舊難傷鬼靈旱魃絲毫。他的肉體,不似凡物,以名苦和獬豸之力量,根本無法突破鬼靈旱魃身體防禦的極限。若是繼續如此下去,己消彼長,終究逃不過身死魂殤的下場。但如今又有什麼辦法?“蒼雲”受傷極重,裂痕重重,早已不複當年風采,而現在則如破銅爛鐵被鬼靈旱魃隨手丟棄。至於名劍“九天”,又不知何處,根本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況且,即使“九天”在此,沒有得到劍靈的承認的二人,依舊無法動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