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蕭夜月心頭一怔,便是蕭荷一聽,也是覺得頗為難受,隻聽得哪中年美婦嬌聲笑道:“蕭公子今日怎有空光臨小店了,咦,這為小姑娘瞧得很是眼生,當不是本地人吧……”一對丹鳳目似笑非笑地盯著蕭荷一個勁地看著,又道:“嗬嗬,小姑娘我看你眉清目秀的,怎生在這臉蛋上蒙上了快塊事,這女人嘛,模樣本就是給男人看的,格格…”伸手欲去揭她麵巾“來來來,姐姐為你扯下。”
那一隻纖長宛如春蔥的手掌,剛要觸及蕭荷麵頰之際,卻生生被蕭夜月給握住了手腕,隻聽他淡淡道:“莫要強人所難哪!”卻無論哪中年婦人如何讓用力,一隻手也再動彈不得。
那美婦麵色微沉,故作嗔狀,嗲聲道:“喲,這位小哥哥好生不知羞,還不知道奴家名字兒,便抓著我的手不放了”,那眼波又直淌淌向蕭夜月流轉過去。
蕭夜月淡淡一笑,道:“這位姐姐若還要去扯我家妹子麵紗,我便當真不再放開。”
那美婦見蕭夜月鎮定自若,當下輕輕一拳向他胸口捶去,嬌嗔道:“你這冤家,初次見得奴家,便與我抬杠,當真該打!”
蕭夜月笑道:“這位姐姐說笑了,我並非頭次見得姐姐,,若我未曾記錯,姐姐便是這樓外樓的老板娘,人稱”千麵嬌娘“的鄧纖瑤鄧三娘了罷?”話語間字字鎮定,顯是已通過心頭沉吟。
鄧三娘又是“喲”的一聲,抿嘴淺笑道:“未想蕭公子竟然知曉奴家名字兒,真讓奴家感到受寵若驚啊!”
一旁蕭荷不解話語含義,不由問道:“蕭哥哥知道你的名字,與你受寵若驚又有何關係?”
鄧三娘一拉蕭荷雙手,輕輕附到她耳畔,故作神秘道:“嗬嗬,你可知你這哥哥可是才貌雙絕啊,這幾個年頭,上門提親的富家千金都可以繞的西湖幾圈了,可他卻一直回絕了,你且說說被他聞得姓名又再記住,是不是應該感到受寵若驚呢?”言罷,又神秘兮兮的對蕭荷說道,“你們怕不是‘親兄妹’罷?”
蕭荷先點了點頭,忽然又似想起了甚麼,連忙又搖頭,見得鄧三娘似若洞穿一切的眼光,這才趕緊低下頭,囁嚅道:“你…你怎麼知道?”
鄧三娘聞言依依笑道:“咯咯,欠你看著他的眼神。。。盡皆。。。,倘若是兄妹之間,那斷然不會如此的”又壓低著聲音戲問道:“他可知道?”
蕭荷入世不深,未能明白其中意思,問道:“知道甚麼?”
鄧三娘故意一下板著臉孔,輕聲啐道:“我是問你他是否知道你喜歡他?”
蕭荷一聽“喜歡”二字,頭低得更低了,忸怩道:“你…你。。。莫要亂說,我隻是…打心底便欽佩蕭哥哥。。。”幾分少女心思,俱被鄧三娘道破,估計蕭荷麵紗下臉頰必然也泛起了絲絲嬌羞的嫣紅。
一旁蕭夜月見鄧三娘附在蕭荷耳畔低語不斷,當下朗聲問道:“鄧三娘,你與我家妹子正說些甚麼呢?”
也不待鄧三娘回答,蕭荷已然搶口道:“沒…沒甚麼…”字句吞吐,看得出那幾分忸怩之態。
蕭夜月見她答得吞吞吐吐,知道其中必有些甚麼,但既然她不想告知自己,便也不再過問,隻是對那鄧三娘道:“今日我與我家妹子是遊這杭州呢,不巧路上我們都有些餓了,素聞這‘樓外樓’佳肴名盛,便泊船樓外,來此用膳。”
蕭荷也道:“是是是,我們是來吃東西的。”連忙跑到蕭夜月身後,緊緊挽住他的手臂,不再放開。
那鄧三娘打了個哈切,欣然說道:“好好好,奴家也不再與你瞎扯了。”悄首一轉,拋了了個媚眼給蕭夜月,甜甜道:“小哥哥,你且隨奴家來……”
蕭夜月被她這麼一望,也未感有何不妥,隻是笑笑不答。
鄧三娘見狀,嗔道:“都說蕭公子也是柳七在世,怎的如此不解風情?你可知方才我回頭一顧,是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