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月放聲哭道:“霍焰,我愛你!你在天之靈聽到了嗎?嗚嗚……”
霍焰當然聽到了。
隻不過不是在天之靈,而是隔壁。
他有些羞愧,原來……,他一直多心多疑誤會妻子了。在她心裏,早就沒有了白逸之的任何地位!若不然,此刻她明明可以和白逸之私奔,就不會不答應了。
夜,漸漸深了。
不管霍焰在沒在隔壁,白逸之都不好和林映月單獨共處,隻得不舍出去。
而林映月哭了一整天,哭得整個人都幹了,也累了。
她仔細想過,如果回去肯定不行。她不怕被鎮南侯責罵或者苛待,但是卻擔心,孩子們會受到她的牽連。如果她以烈婦的身份死了,反倒能讓鎮南侯生出同情,對孩子們更加憐憫關愛。
反正霍焰也死了,不存在續弦或者納妾,孩子們是不會有後娘的。
而鎮南侯府有的是錢,有的是下人,自然能把孩子們照顧好。即便沒有父母,隻要有鎮南侯這個爺爺在,孩子們也是衣食無憂的。
唯一擔心的是,孩子們太小,鎮南侯卻有些老了。
希望鎮南侯能多活幾年吧。
但不管如何,她回去都是不合適的。更何況,是她害得霍焰葬送了生機,又怎麼有臉用霍焰的命,換她求生?再者,若是或者,白逸之對她不軌又該怎麼辦?不如死了,好歹黃泉路上不孤單。
林映月越想越是心灰,越想,越起了死誌。
她搬了凳子,爬上桌子,把腰帶甩過了房梁做成圈套。然後站在凳子上,套上頭,腳下輕輕一蹬,便要投繯自盡了。
白逸之選的是客棧最好的上等房,鋪著地毯,凳子落地聲音很輕很輕,外麵的人除非是耳朵貼在門上,否則根本就聽不到。
“唔……”林映月的呼吸漸漸困難,甚至迷失,很快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林映月漸漸有了意識。
但她卻仿佛身處一片無邊無盡地黑暗之中,迷茫的很,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隱隱想起來自己已經上吊,那……,豈不是應該死了?但既然死了,又怎麼會覺得脖子火辣辣的疼,還有知覺呢?
難道說,又轉世投胎了?
林映月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模模糊糊的景象,緩緩清晰……,咦,這不是候府內院的寢閣嗎?明明已經死在客棧,怎麼又被送了回來?莫非是白逸之發現她上吊,所以良心發現,不忍心讓她死就送回候府了。
天呐!鎮南侯那邊要怎麼交代?
林映月心下驚疑不定。
“奶奶,你醒了?”聽竹打起簾子進來,仔細看了看她,說道:“世子爺一直都在外麵候著,守了半夜,剛才實在挨不住打瞌睡了。”
“世子爺……”林映月震驚了。
怎麼回事?聽竹的意思,霍焰現在人還活著?
聽竹問道:“奶奶,要不我去叫世子爺進來?見你沒事,他也好放心呐。”
“我去見他。”林映月沙啞著嗓子,拚命掙紮,“快!扶我。”顧不上到底怎麼回事,隻要馬上見到活著的霍焰就好,手軟腳軟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