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一出場頓時變成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金鳳武酷酷的目不斜視，玉玲瓏則轉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左顧右盼，“淩老師，我可以去安慰小朋友們嗎？”她舉起手乖巧的問。
“可以啊。”淩老師溫柔的笑道。
玉玲瓏立刻像小鳥一樣飛奔出去，“乖哦，不要哭，我們大家一起玩遊戲。”她擁抱一個大哭的小孩，在他耳邊溫柔的說。
被她安慰的小孩立刻停止嚎哭，呆呆的望著她。
“鳳武，要不要跟妹妹一起安慰小朋友？”淩老師半蹲到地上，柔聲問金鳳武。
金鳳武心裏是不願意的，但是身上籠罩著好孩子的光環，他隻能充當愛心大使。
出發前，金鳳武率先觀察一下弱智群體，一眼就鎖定一個目標。
目標留著一個蘿卜頭，眼睛黑亮，表情癡呆，嘴巴半張著，露出一口豁牙，身上的衣服和七星瓢蟲是一樣的顏色，褲子也是一樣的顏色，衣服很大，袖口卷了又卷，褲腿也是一樣卷著的，身上斜挎著一個紅色的布包，腳上一雙袖珍的小紅皮鞋，臉是白的，鼻子是紅的，脖子是黑的。
竇豆嗖的一下躲到奶奶身後。
“小朋友你好哇，竇豆快出來，這孩子認生。”麻奶奶熱情的跟走過來的小男孩打招呼。
金鳳武繞到身後，竇豆嗖的一下躲到前麵，繞來繞去就是不跟他打照麵。
竇豆其實也有一件漂亮的裙子，早上出門，麻奶奶覺得有點冷，就讓她換上衣服和褲子。
這身衣服都是嶄新的，就是嫌大，腳上的小皮鞋倒是不大，就是太緊，她的腳指頭在裏麵全部是蜷著的。
小孩長得快，做合身的衣服太浪費，英子喜歡給竇豆做大幾號的衣服，買大幾號的鞋子，現在能穿，等幾年也能穿。
腳上的小皮鞋就是竇豆一歲時，英子給她買的。
一歲穿不了，現在穿又太緊。
一個認真的追，一個拚命的躲，出師不利，金鳳武漸漸感覺到尷尬。
竇豆無路可逃，一頭紮進麻奶奶褲襠裏，打死不出來。
淩老師皺著眉頭上前打圓場，她牽著金鳳武離開。
“你躲什麼呀，他還能吃了你？”麻奶奶恨鐵不成鋼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褲襠。
竇豆臉緊貼著奶奶的腿，用力蹭著，剛才沒哭，現在哭了，還沒開始受教育，她就想回家了。
其他小朋友都進去了，竇豆躲在褲襠裏不肯出去。
“上學有肉吃，中午吃大魚大肉。”麻奶奶哄騙她。
“回家，喝粥。”竇豆用力蹭著眼淚，她寧願回去喝粥，也不在這裏吃肉。
老師等得不耐煩，抓住竇豆的手，用力一拉，將她從褲襠裏拉出來。
沒了褲襠的保護，竇豆腳不沾地的被拖進去，不敢哭，她用力擦著眼淚。
“你的手都沒洗幹淨，指甲也髒的，哎呀，脖子，耳朵全是髒的，你洗臉都沒認真洗嗎？”老師檢查著竇豆的衛生，忍不住大叫。
竇豆看不見自己的耳朵後麵，早上洗臉特地洗了好幾遍，鼻子都搓紅了，現在被說髒，她的頭都快低到胸口了。
“頭上有虱子嗎？”老師扒拉她的短發。
竇豆急忙搖頭，洗過幾遍了。
沒發現虱子，老師將她送去淩老師的班，讓她坐最後一排。
淩老師給大家彈琴，邀請金鳳武跟她一起合奏，玉玲瓏教小朋友們唱歌。
聽不清她們唱什麼，竇豆跟在後麵胡亂的張嘴，不發出任何聲音。
“我要叫人起來唱了，都學會了嗎？”玉玲瓏大聲的問小朋友們。
“會了！”小朋友們齊聲大喊。
竇豆也跟著點頭。
玉玲瓏像蝴蝶一樣在教室裏跑，隨意叫人起來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