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跟爸爸媽媽熟一點,他們又要出去打工了,竇豆心裏很舍不得。
“你媽媽終於走了,我的心肝肉疙瘩啊。”麻奶奶鬆了一口氣,動情的抱起竇豆,用臭嘴親她的臉。
竇豆拚命扭著臉,暴躁的大叫:“臭嘴,臭嘴。”
麻奶奶心情燦爛,非但不生氣,還給她做好吃的。
堂屋裏空空的,房間裏空空的,竇豆的心也空了。
空了兩天就習慣了這種離別。
幼兒園開學,竇豆硬著脖子回去接受教育。
淩老師始終不喜歡她,常常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掃她一眼,然後當她不存在。
排舞蹈節目,全班都參加了,隻有竇豆被排除在外。
反正她學什麼都學不會,淩老師早就放棄她了。
熬到放學,竇豆跟玲瓏兄妹回去玩,三個人一起玩遊戲,每次被玩的人都是她。
至少他們還願意玩她,像淩老師連跟她說句話都不願意。
日子太長了,又長又難熬,竇豆睜著眼睛盼望長大,盼來盼去日子像是沒有盡頭,她始終是小孩子。
金鳳武掀開布罩子,一個大玻璃瓶見了天日,瓶底躺著一條又粗又長黑白相間的蛇,大蛇盤了好幾圈,揚著蛇腦袋,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珠凸著。
“這是什麼呀?”竇豆收緊雙臂抱緊自己。
玲瓏睡著了,金鳳武帶她鑽進一個房間探險。
“藥酒,你猜它活的還是死的?”金鳳武眼睛亮亮的盯著瓶子裏的大蛇,這是爺爺泡的藥酒,他沒事經常偷偷掀開布罩子看。
“死的!”竇豆大膽斷言。
金鳳武用力拔出瓶塞,“手伸進去摸摸它。”他命令道。
“不要。”竇豆用力搖頭。
“你信不信我把你塞進去泡藥酒?”金鳳武眼睛裏露出殺意,他一直都想殺了竇豆,切成塊泡酒。
竇豆審視他的表情,相信他真的會把她泡藥酒。
“蛇咬我怎麼辦?”她擔心的問。
“咬一下又不會死。”金鳳武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細長的手術刀,這刀特別鋒利。
竇豆下定決心,閉上眼睛,將拳頭伸進玻璃瓶中。
“深一點,再深一點。”金鳳武直勾勾的盯著瓶底的大蛇,他也不確定它是活著還是死了,因為不確定,所以更想弄清楚。
蛇腦袋突然往上一躥,一口咬在了竇豆的手上。
“疼,哎呀,咬我了嗎?”竇豆不敢睜開眼睛。
“慢慢的把手拿出來。”金鳳武握緊了手術刀,嚴陣以待。
竇豆緩慢的縮回手,大蛇也跟著她的手一起往上升。
金鳳武瞅準機會,在蛇腦袋冒出瓶口的瞬間,將手術刀刺進它大張的嘴巴裏,蛇身在瓶子裏劇烈晃動起來。
金鳳武冷靜的轉動著手術刀,慢慢的蛇就不動了,重新跌落到瓶底。
竇豆這才敢睜開眼睛,手指流血了,有牙印,“我會不會死?”她虛弱的問。
“等一等才知道。”金鳳武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死。
眼前發黑,竇豆軟軟地躺到地板上。
“喝點酒,以毒攻毒。”金鳳武舀出一勺藥酒送到她嘴邊。
竇豆抽抽鼻子聞到酒味,嚐一小口,又辣又熱,還有一點甜,酒裏還有紅紅的小果子,吃進嘴裏甜甜的。
“好喝嗎?”金鳳武問她。
“好喝。”竇豆意猶未盡的抿抿唇,醉眼朦朧的衝他笑。
金鳳武蓋上布罩,將藥酒恢複原樣。
竇豆很快睡著,開始打呼,她的手越來越腫,最後整個手背都腫得發亮。
毒性發作,可能快死了。
金鳳武抓住她兩隻腳,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她拖去儲藏室,等她死了,將她剝皮,切塊。
晚上金家人在餐廳吃飯,儲藏室的門突然打開,竇豆仰著腦袋,哈欠連天的從裏麵走出來,小臉睡得通紅,頭發亂蓬蓬的豎在腦袋上。
大家都看傻了,完全不知道儲藏室裏有人。
竇豆熟門熟路的直奔大門,打開門回家。
“送送她。”金校長吩咐道。
小紅反應過來追上去送竇豆回家。
“竇豆怎麼會在儲藏室睡覺?”玉璐看著兒子女兒問。
“玩捉迷藏,找不到她,以為她回家了,原來她躲進了儲藏室,還睡著了。”金鳳武解釋道。
大人們全都被逗笑了,孩子太可愛了。
回到家,麻奶奶才發現竇豆的手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