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兩盒牛奶，一盒常溫，一盒冰的。
竇豆剛要伸手去接，金鳳武撕開吸管，將吸管插進牛奶盒，再遞給她，這一切他做得非常自然。
竇豆接過牛奶，含住吸管，小口小口的喝，平常感覺很腥的牛奶突然變得無比香甜。
“疼嗎？”金鳳武吸一口牛奶，指著她的脖子問。
“一點點。”竇豆紅著臉點頭。
“喝慢點，別急。”金鳳武叮囑她。
竇豆垂著眼眸點頭。
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金鳳武拉開抽屜，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冊，裏麵有一張幼兒園的集體照。
“哪一個是你？”將相冊展開，金鳳武問她。
竇豆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張照片，女生統一穿著紅色長裙，男生穿著藍色長裙，頭上裹著頭巾，都是少數民族的打扮，所有人咧開嘴衝著鏡頭笑。
“別說，讓我猜猜。”金鳳武阻止她說話，他認真的看前排的女生。
竇豆也瞪大眼睛跟他一起看，老實說，一時之間她也沒找到自己。
金鳳武看看照片，再看看她的臉，她長得很有特色，像一個頂著亂草的番茄，鼻子下麵還有深深的溝，應該很好找的。
看了半天，金鳳武愣是沒找出來，連男生那一排都看了。
“哪一個是你？”金鳳武問她。
“好像沒有我。”竇豆不確定的抓抓頭。
“可能我們不是一個班的。”金鳳武猜測道。
“可能是參加完舞蹈比賽拍下的照片，我沒參加過比賽！”竇豆恍然大悟，眼睛亮亮的說，她太聰明了。
“是嗎？”金鳳武繼續翻著小時候的照片。
看相冊最能打發時間了。
竇豆沒那麼緊張了，感覺放鬆了不少，“玲瓏呢？”她好奇的問。
“她在學校吃飯，上自習，九點才能回來。”金鳳武的視線落在一張照片上，漫不經心的說。
顧曉影穿著白色T恤，半身孔雀裙，偏著腦袋整理剛洗完的長發。
“啊，我在這裏！”竇豆激動的低呼道。
哪裏？
金鳳武疑惑的看她一眼。
“這裏，電視裏麵。”竇豆伸出一根手指指指顧曉影左前方的電視，關著的電視屏幕上倒映出一個小孩的身影。
“再找找，還有沒有我！”竇豆精神大振。
很快又在一張他們兄妹的合照裏找到她，她倒映在鏡子裏麵，很清楚的露出一張臉，像是頂著亂草的小番茄。
除了臉，她的手和腳，也分別入了幾次鏡。
“你是喜劇之王嗎？”金鳳武看得忍俊不禁，她簡直是超級龍套啊，無所不在。
竇豆害羞的瞄他一眼，她不覺得自己幽默，他是第一個說她幽默的人。
“你不上自習嗎？”竇豆摸摸滾燙的臉，臉直燙手。
“有時去，有時不去。”金鳳武將空了的牛奶盒投進垃圾桶裏。
“小紅小姑說你成績好，你是怎麼學的？”竇豆害羞的問他。
“沒學，都是以前打下的基礎，我奶奶很久以前她就輔導我和玲瓏的高中數理化，還有一個人，教我怎麼寫出高分作文——”想到顧曉影，金鳳武落寞的垂下眼簾，她在大學交了男朋友，以後大概會結婚。
竇豆認真的點頭，說到一半，他突然安靜了。
“你以後想當醫生還是老師？”竇豆主動問他。
“都不想。”金鳳武回過神來。
“那你想當什麼？”竇豆好奇的問。
“黑客？以後的事誰知道呢。”金鳳武微笑道。
“我理科不好，肯定當不了醫生，人多，我容易緊張，肯定也當不了老師。”竇豆遺憾的長歎一口氣。
“為什麼一定要是醫生和老師呢？”金鳳武笑著問。
“醫生賺錢，越老越吃香，老師有寒暑假，越老越吃香。”竇豆羨慕道。
金鳳武不可置否的挑挑眉。
起先以為她是害羞，聊了半天，她也能放鬆的聊天了，臉還是很紅。
“你的臉一直這麼紅嗎？像熟透的番茄。”金鳳武忍不住問她。
竇豆急忙伸手捂臉，“應該不是。”她歎息道。
“你的頭發看起來好硬。”金鳳武看著她的腦袋。
“別看我。”竇豆騰出一隻手捂腦袋。
“你裏麵穿了很多衣服嗎？有點臃腫。”金鳳武打量她圓滾滾的身體。
“別看我。”竇豆歎息著彎下腰，像鴕鳥一樣將腦袋藏到書桌下麵。
“別碰到傷口，我不逗你了。”金鳳武安撫的拍拍她的後背，笑道。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竇豆從書桌下麵露出一隻眼睛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