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墨白(下)(1 / 2)

墨門之內,雪色依舊。

常年不化的冰雪,讓整個世界,看起來纖塵不染。

山頂上,有人披著鶴羽大氅,靜靜坐著,遠遠看去,就好似仙人一般,眉眼皆是風華,青絲成雪。

“钜子!”正是時,有小童紮著頭發,自不遠處跑了過來:“黔竹大哥捎信回來了,钜子!”

直到聽在那男子的身邊,小童才從懷中取出信函,雙手奉上,神色間極為恭敬。

眼前被稱作钜子的男子,不是墨白,又是何人?

白發在風中凜然而動,墨白偏頭,慈悲的眉眼依舊如故。他伸手撚起小童手中的信函,臉上有淡淡笑意,氤氳而生:“回去罷。”

“是,钜子。”小童聞言,乖順的拱了拱手,似模似樣的便轉過身子,踏著深淺不一的步子,很快便離開了。

等到小童走了好一陣,墨白才斂了笑意,他緩緩將信函打開,看到信函內的隻言片語後,神色終歸是平靜了下來。

黔竹在信函上提到,蘇家這些時日,喜慶不斷。

先是蘇寧迎娶沈芳菲,又成了錦都一大佳話,後又是長寧王府小世子司南宴百日酒席,熱鬧非常。

其中,當是屬司南宴百日的時候,幾乎大半個皇城貴嗣都前來慶賀,場麵極為熱絡。

隻唯獨一件事出乎墨白的意料,那就是蘇墨離家,聽說是去尋喜樂了,而戰王府的世子,便落到了蘇寧的身上。

寥寥數語,提到蘇子衿的話,不過一言蓋之,那就是:如今很是安好。

即便如此,墨白心中,還是為之慶幸,至少他所作的一切,並不是沒有用處。

“假慈悲你這模樣,看來是身體好些了?”就在墨白想的入神之際,忽地有聲音傳來。

聽著那聲音,他便轉過頭,朝著身後看去,就見南洛登著一雙金靴,極為高調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不過一年沒見,南洛整個人,一下子挺拔了許多,瞧著再不是從前那個雌雄莫辨的少年郎,隻臉容依舊明媚好看。

見來者是南洛,墨白倒是不動聲色,他不緊不慢的將信函收進自己的袖中,隨即抬眼,笑著回道:“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多謝太子關心。”

說這話的時候,墨白一如既往,眉宇溫和且悲憫,絲毫沒有不同的姿態。

可這般看在南洛的眼底,卻是莫名有些傷感。

早在來墨門之前,他便耳聞了墨白的事情,畢竟墨白是墨門的钜子,造了天譴不說,還幾乎命喪黃泉這樣的大事,如何能夠不傳到疆南皇帝的耳朵裏?再者說,作為疆南的國師,墨白本應背負的責任,尚且沒有完成便這般消失了去,可不是讓人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