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一個多月在澳洲的pv拍攝,祥子小姐看得出在工作方麵一向冷靜成熟的尚有些心不在焉。問他為什麼,可他卻含糊不清也不知道。尚無征兆的反常煩悶,讓祥子小姐不由得有些擔心。或許這就是預感吧,直到前兩天她接到國內的那個消息時才明白,原來尚他早已感覺到了什麼。要不要告訴他呢?祥子望著那人踟躕著,而那人正望著澳大利亞大洋路旁蔚藍的海水,潔白的海岸出神。還剩兩天拍攝就可以按預期收工了,而這兩天也沒什麼其他重要的事情,勸他回去吧,回去或許還能挽回些什麼,尚不是就這樣認輸的人,就算爭個粉身碎骨,不至於留下遺憾。
“尚,”祥子小姐開口:“國內有消息說,京子她,訂婚了。”
一陣靜默。
他沒聽見?
祥子正焦急著是否再開口。這時,尚緩緩地轉過頭來,語氣中帶著堅定,沉著。
“什麼時候的事?”
祥子小姐怔了一秒,沒想到他這麼鎮定:“一個星期前,原本是秘密進行的,但還是被那些花邊記者挖出來了。尚,明天回國的機票我已經幫你訂好了。回國看看吧,這裏交給我。”
“謝謝。”尚便轉過頭去,眼底滑過一絲察覺不到的哀傷。陷入了沉默,實際在心裏麵,他並不想回去,在這裏,他找到了安靜和祥和,大海一下一下有力地拍打,讓他的心前所未有地平靜。可就在他聽到她訂婚了的那一刹那,心像撕裂般的痛,早就預料到了,不是麼?事情最終會這樣,不是麼?可是為什麼確定了它的真實性之後心還會像刀絞般地疼痛?原本想按原定預期回去的。可是,他要一直在這裏逃避下去嗎?逃避那曾經天真無暇如今卻憎恨他的雙眸?逃避那個對手,那個情敵?這兩天,京子和蓮一直忙著拍各自的戲,再加上媒體對他們訂婚的事窮追不舍,已是忙得不可開交。雖然訂婚了,卻已有幾天沒有見麵了。原準備這段時間忙完手頭的工作,就舉辦婚禮,之後去度蜜月,可沒想到這段時間會如此忙碌。
婚禮的地點,時間,舉辦形式都已訂好了,今天要把婚禮的請帖發出去,再過一個禮拜,等敦賀先生,哦不,等蓮忙完,就舉辦婚禮。。。想到這裏,京子不由得臉紅起來。已過了下班時間,京子拒絕奏江送她,獨自欣賞著東京的夜景,感受著初秋的徐徐微風,沿路回到那個她最困難時給予她溫暖的“家”。
穿梭於車水馬龍,霓虹異彩的東京,京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沒想到,在這裏已經呆了這麼久了。那年剛來的時候還是16歲的她和鬆太。。。想到這裏,京子暗暗罵自己:笨蛋,過幾天就要和蓮結婚了,怎麼在這個時候想起那個負情的家夥?
就在這時,眼眸一轉,她望見從前麵的酒吧裏竄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似乎支撐不住正常的站立,搖搖晃晃地抱緊身旁的路燈,緊接著就是一陣嘔吐。。。
京子見狀,心中默念: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可雙腳還是不受控製地走到他麵前。看到被路燈的光照包裹著渾身金黃的他因嘔吐而露出的痛苦的神情,不由得心裏抽搐了一下。明明是自己喝醉的,明明知道喝酒對喉嚨有害,京子這樣想著,卻還是掏出紙巾為他擦幹淨。
就在紙巾觸碰到尚的那一刹那,原本因痛苦而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棕色的雙眸中似乎燃燒著烈火,霎時間與眼神流露出震驚膽怯的京子四目相對。他雙眉急蹙,喃喃喚道:“恭子。”京子一驚,急忙鬆開扶著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尚一時沒了支撐,又慢慢地閉上眼睛,倚著路燈倒了下去。
京子望著出租車內昏睡的尚,心裏暗暗叫苦,可惡,我為什麼還要幫他?又不知道他是不是還住在原先的那個地方,曾經住在一起的那個地方。想到這裏,便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你要是再這麼重,我就不管你了,把你拋路邊。可不要怪我哦,你聽見了的。”
不過,從出租車上下來,尚似乎昏睡中還有了一點點意識,京子沒費多大勁就把他撫上了樓。
“沒想到地址和鑰匙都沒換。”京子邊為尚換衣服邊想。
望著尚敞開的堅實的胸膛,京子的思緒一時蕩漾了。她頓時停住手中的動作,搖搖頭,讓自己清醒起來。我在幹什麼?我怎麼還會對他?不行不行,我要冷靜,冷靜,我怎麼會做背叛蓮的事?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不知不覺地伸手觸摸那張曾經迷戀多年的臉。柔軟,淩亂的金黃色頭發,略蹙的雙眉,緊閉的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略帶女性的特征,如果此時睜開眼睛,則是如何一雙動人心魄的雙眸?然後是高挺的鼻梁,精致的臉型,再然後是薄薄的雙唇,擁有這種唇的人一般都薄情。沒錯,薄情。這個眼前的人就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