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輕地觸摸著他的雙唇,不禁想起那年被他搶走了初吻,當時的氣憤惱怒被蓮說得已全消,便忽略了其他。不知何時覆在他唇上的手換做了京子的雙唇。忽然,京子感到嘴唇濕潤,臉頰癢癢的,頓時徹底清醒過來,臉上的東西是什麼?水?是汗水還是,她摸摸眼角——淚水?

我剛才在做什麼?京子摸摸嘴唇,回想剛才的情形,心中一陣懊惱:我竟然還在可恥地迷戀他?不可能。京子這是才注意到尚身上的濃烈的酒氣:一定是酒,對,酒能亂性。趁著還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京子第一想到的便是逃走。

就在關上房門的瞬間,屋外人卻沒有聽到屋裏人喃喃:“恭子,恭子。”

隻因他們之間隔著一道門。

恭子。。。恭子。。。

那個一頭烏黑長發的女孩已經走遠,那雙純潔清澈的眼睛已不再望向他。

而他,卻隻是僵硬著,無力地望著她離開。傷害了,後悔了,心痛了,最後太累了。。。

恭子。。。恭子。。。

然而他仍舊不甘心,望著她模糊的背影,伸出手去。。。

“恭子,恭子,不要走!”尚抓住向他伸來的纖纖玉手,猛的睜開眼睛。

“尚。。。”來人略帶著哭腔道:“你終於醒了!”

尚定睛一看,是祥子小姐,便鬆開手,又倒在床上,輕輕歎了口氣:“你回來了啊。”

“恩,”祥子拿起毛巾,輕輕地擦了擦尚臉上的冷汗:“昨天晚上剛回來,我就看見你一直發燒,說著胡話。現在終於退燒了。”

原來是夢,可夢見的卻怎麼會這麼真實。人生如夢,原來我還沉浸在這夢中。

“我好像,在夢裏見到了恭子。”對於祥子,尚幾乎是無話不說。

祥子聽到這話,渾身一震,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安。而這一絲不安恰恰被尚捕獲:“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

“沒,沒什麼。”祥子躲躲閃閃。

一定有什麼隱情。尚加強攻勢:“祥子小姐,可不要對我隱瞞什麼哦。”

祥子別過臉去,把一張紅色的紙遞給他:“看看這個吧。”

尚撇了一眼,便看見上麵有兩個赫然醒目的大字:請柬。不知道那個笨蛋會不會來,真矛盾,既希望得到他的祝福,又不希望他來這汙染這麼神聖的空氣。恭子想到這裏,腦海中便浮現出當時的畫麵:在鬆太郎的家裏,一時情急地糾結中,最後把請柬塞在了桌子底下。那個笨蛋,看沒看到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不過,他,即使看到了,也不會來的吧。恭子邊輕輕撫摸自己身上潔白的婚紗邊歎了口氣:我和那笨蛋的這段孽緣就這樣結束吧。

婚禮是在一個僻靜鄉村的教堂裏舉辦的,雖有點樸素,但卻充滿著高貴,典雅與神秘。蓮為了將婚禮設計得符合恭子公主精靈的想象花了不少心思。

現在,婚禮的男主角身穿更顯高挑身材的潔白的禮服,一身英氣與清爽地靜靜地等待著新娘。身旁不時地有人投來灼熱的目光,偷偷議論著:不愧是蓮,好帥啊。是啊,好帥,好帥!哎呀,京子那麼個平凡的女人是怎麼把他搞到手的?

這時,婚禮進行曲響起,寶田社長牽著恭子的手走進教堂。恭子穿的是一身潔白的婚紗,下裙寬大隨意,一層一層極富層次感,上身緊致卻極顯出身材,一雙紗製的長手套顯出高貴和典雅,雖是短發和一張平凡的臉,但在白紗麵罩下略露出少女的羞澀。此時的恭子就像一個公主,讓在場的所有人感歎驚豔。寶田社長將恭子的手交到蓮的手中。恭子和蓮微笑著相互扶持著一同走向祭台上的神父。

這是一個幸福神聖的時刻,可是此時的新娘卻有點失神,她偷偷環視了一周,眼底閃過一些落寞:他,果然沒來啊。終於走到祭台上了,就這樣吧,和蓮在一起應該會幸福的吧。祭台上的神父在說著什麼,而恭子隻是在心不在焉地聽著。

這時,教堂的門忽然開了。原本昏暗隻有蠟燭光的教堂一下子亮了起來。神父也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息著奇怪地望向大門。發生了什麼事?恭子轉身,望見門口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金色的頭發在黑暗中有些耀眼,玩世不恭的臉上多了一點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