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僑、劉煜就夾著尾巴逃了,付房錢前還狠狠瞪了一眼掌櫃,鬧鬼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不事先通知他們?嚇死了人你賠得起嗎?掌櫃既無辜又一頭霧水,好在房錢沒少付,樂嗬嗬地開心。
雪柔特意在他們走後才走,大概是心虛,或者是眼不見為淨。今天她的任務很重大。奇怪的是街邊的垃圾桶撒了一地,大概是哪隻野貓野狗弄的吧。
“野貓野狗”打了個噴嚏,哪隻在罵他?
“藍少,怎麼?風寒了?”坐在藍采雅對麵的道袍男子綹了綹花白的美髯,一派風仙道骨,比狐狸還要狡黠的眼珠子不懷好意地轉著。
藍采雅昨日整整洗了一夜的澡,才不甘不願地換上那套恒古不變的舊衣服,順便站在窗前讓冷風吹幹頭發。
“你的惡趣味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一街的人男不男,女不女。”間接導致了他昨晚的不幸遭遇。
木須道長委屈地說:“當初不是你建議、策劃,我宣傳、實施的嗎?”
手一伸,晃了晃。
木須道長飛似的躥後十餘米,緊緊護著他的寶貝拂塵。“這是我的寶貝,說什麼也沒用!”
藍采雅笑笑,“我拿我的寶寶跟你換。”從懷裏掏出一枚銅錢。
木須道長眯起眼,“哦?我怎麼不知道我的拂塵何時有了這麼大魅力,連你的寶寶都可以踩在腳下。”諷刺意味十足。
“本少也不願意,可是被逼無奈,哦不,是心甘情願。總之把你的破拂塵給本少。”
“道長,有客求見。”小道士恭敬地說。
“快叫她進來!”
雪柔沒想到基本上人人都吃了閉門羹的陰陽觀居然這麼輕易地讓她進去,或許外麵是誤傳吧,道長一般都是好人,慈悲為懷。
“這樣啊,可是你們兩人都想要,我卻隻有一把。老道一向本著公平公正的行為準則,偏頗了哪一方都不好,藍少是我的舊識,雪姑娘是女子,且誠心向道,難道要把它一分為二嗎?它跟了老道四十多年,經曆了無數風風雨雨,不是一朝一夕說送就送……要不你們商量商量,老道稍後再來。”
“雪姑娘,好久不見!”
雪柔微微一笑,雙目清澈而柔情。將她的稚氣洗去不少,是一個脫俗的清麗佳人。“藍少。”
“你可知那妖道純粹是敷衍我們,現在已經逃了老遠。”他抿了一口茶,優哉遊哉。
“我知道。”雪柔笑顏不變,“我也知道藍少絕對不會放過他。”
“嗯?”藍采雅眼波流轉,笑意盎然,“本少有沒有說過,你有成長為女人的資質。”
“沒有,但是小女子從來不否認。”
藍采雅心裏暗讚一聲,朝她勾了勾手指。
木須道長一路上行色匆匆,他專往人多的地方跑,人們跟他打招呼,他理也不理。
這時,兩個人攔住了他,一個麵色蒼白,高高瘦瘦,一個手執折扇,一派風流。
“拂塵呢?交出來,饒你狗命。”
木須道長怒視他們,他們的氣焰立刻消了下去,乖乖地讓了路。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木須道長,什麼都還沒說,就被甩飛出去,這次很反常。
劉煜想著拿劍去試探,結果剛一碰到人身,木須道長就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啊!”
“啊!”
“以他那種小心眼,又自以為聰明絕頂,以把人耍得團團轉為樂……”
“其實別人隻是不屑於跟他計較是嗎?”雪柔接過話。
他們依舊坐在陰陽觀的客房裏。
藍采雅一笑,手往桌下一探,立刻摸出一把紫檀手柄、狐狸毛束的拂塵,在手心打了幾個圈,收在腰上。
雪柔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下意識地去搶,可手剛伸出,就被一股雲朵般輕柔的力托起,改變了原來出手的方向,眼看就要撲個空,她拚力穩住腳步,在摔倒前,另一隻手再次伸向拂塵。
這次她學乖了,在即將碰到拂塵時,手腕一轉,同樣感到了托力,本來想是可以剛好碰到拂塵,可第一次嚐試,力道不穩,腳底失去了支撐點,整個人往拂塵跌去。
“原來你這麼急著投懷送抱,是本少有失考量了,小小地滿足你一下吧。”藍采雅笑得一臉邪惡。
拂塵不知何時晃到她的頭頂,她急急去抓,結果整個人徹底陷進對方懷裏。姿勢無比曖昧卻又動彈不得。
雪柔又氣又羞,整張臉鮮豔欲滴地可以滴出血來。
藍采雅看著她惱怒而羞澀的臉孔分外誘人,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衣袂隱現,再看身下已空無一物。在藍采雅消失的瞬間,她重重地跌在地上。
“藍采雅,你給我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