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先別擦……”汪新竹急忙喊道,雖然之前天虹喊過他們的名字,但她不清楚哪個是白翼、白式。
白翼疑惑的抬頭望著她。汪新竹問道:“熱水好了嗎?”
“嗯,應該差不多了!”白翼點點頭。
“很好,天虹把窗子都打開,還有簾子都挑起來,點根蠟燭,然後把熱水打來,小刀呢?給我!”她快速吩咐,讓人感覺非常專業,她指著白翼繼續說道:“把他身上包紮傷口的白布條拆了,拿幹淨白布塞到他的嘴裏,以防等會咬到舌頭。”
天虹趕忙打開所有窗子,白式乖乖的把刀跟攝子遞給她。
見他們都準備就緒,汪新竹深深吸了一氣,嚴肅說道:“用水先清洗傷口,等會你們按住他的手腳,千萬不要讓他掙紮。”
“你到底想幹什麼?”白翼挑挑眉,問出鱉在心裏已久的問題。
白式與天虹也一臉奇怪的望著她。
汪新竹淡淡說道:“他傷口裏有東西,必需取出來。”
“你怎麼知道?”白翼微眯起雙眼,冷冷的望著她。
“你認為你的問題重要,還是你們主子重要。”汪新竹抓起桌麵上的白布條,二話說跨在韓睿的身上,用白布條把發絲綁起,臉上沒任何羞意。
“你……”三人瞪大雙眼,震驚望著她那大膽的舉動。
“發什麼愣,動作快點!”汪新竹大聲一喝,眸裏震攝出不怒而威氣勢。眾人回神,天虹趕緊先清理傷口。
“蠟燭!”汪新竹淡淡說道,白式趕忙把點燃的蠟燭遞到她的麵前,她拿起小刀,來回在火光裏消毒:“好了,你們抓緊他的手腳。”
汪新竹吞吞口水,手上的刀子微微顫動,這是她第一次替人取子彈。
“鎮定一點。”白翼見她緊張放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突然讓汪新竹覺得霎是好聽,恍若如沐春風,有安神作用。
汪新竹重重點點頭:“我要開始了。”
其他三人神情一凜,狠狠的按住韓睿的手腳。
汪新竹輕輕的在韓睿的傷口上滑出一道半寸寬的口子。她跨下的男子猛的睜開雙眼,眸子瞪得老大,血絲布滿眼眶,青筋爆起,四肢被人按住,無法動彈,額上冒出如豆大般的珠汗。
其他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汪新竹趕緊換上攝子,伸進他的傷口裏,當她感覺到那子彈的存在,小心翼翼的把子彈取出。
四人包括韓睿,震驚看著那如尾指一半大小的小物塊,從他身子取出。
汪新竹虛托的從他身上下來,跌坐在床底下,有氣無力說道:“替他塗上藥,包紮好傷口即可,然後用酒給他擦身去熱。”
好一會,她站起身子,回頭望著他們忙碌的身影,這時不走,更待何時?
白翼微微抬眸,輕瞥躡手躡腳走出房外的身影。
汪新竹逃出韓睿大院之時,竟然無人阻攔,而且這麼巧,還在大門口栓著一匹白馬,這明顯有人有意要放她走,不過那人是誰?
兩隻繡著嬌豔欲滴的牡丹的紅色繡花鞋,端正的擺在桌案上,站在案旁的墨青微微皺起眉頭。這是汪新竹今日所穿的鞋子,他今日有見過。
兩名婢女心驚膽顫的跪在地上,低著頭抖著身子不敢吭聲。
“王爺,屬下剛去查探,好些暗衛被人迷暈。屬下非常肯定王妃是被人擄走的。”赤味進門立刻彙報情況。以王妃矯捷的身手,會是誰擄走王妃?
墨青心裏已有底,輕睨地上兩名婢女,快步走出屋外,沉聲吩咐:“備馬!”
見墨青離去,跪在地上的春梨春果兩人頓時鐵跌坐在地上,同時鬆了一口氣。
入夜,幾匹黑色駿馬揚起黑蹄,踏出京城城門,啼聲鏗鏘,在夜裏格外響亮。
除了馬蹄、風聲,似乎還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滲入他的耳裏。
“籲!”一聲響,後邊的幾匹駿馬紛紛跟著停了下來。
墨青微微眯起那雙深邃黑眸,身為練武之人的他,對細微的聲音都相當靈敏。他身後的幾人似乎也聽到不尋常的聲音,機警的望向聲音來源之處。
“格地……鈴鈴……格地……鈴鈴”非常有節湊的聲音漸漸清晰。
不一會,一匹白色的駿馬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馬上那抹鮮紅的影子在黑暗中格外明顯。趴在馬上的紅影,讓他們分不清是男是女,
“小心,謹防有詐!”赤味立刻低聲吩咐,其他人立刻提起十二萬分精神。
白馬越來越近,緩緩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赤味覺得白馬上那人的衣料十分熟悉,好似在哪見過,腦海裏快速掠過一道影像。
“爺,屬下記得王妃今日就是穿這套衣裳!”他望著馬上那抹紅影急快說道!
聞言,墨青神情一凜,策馬追去。
“爺,要小心。”赤味心急喚道,就怕是敵人設下的圈套。
墨青攔下那匹白馬,目光直射向馬背上的人。過長的黑發擋住那人的容顏,讓他看不清麵貌。
他挑挑眉,把馬驅前幾步,伸手挑開那人的發絲。
‘小心’兩字,緊緊噎著赤味喉嚨裏。
赤味等人見馬上的人有動作,趕緊拔出劍來。
墨青沉著臉抬起右臂吃痛檔下她這一腳,喝道:“統統給本王收起劍。”
汪新竹聽到熟悉的聲音,倏地軟趴趴倒回馬背上,昏過去前留下一句話:“你是來替我收屍骨的嗎?”這麼晚才發現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