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頭的嘶殺聲更為響亮,好似又有一大批兵馬湧了進來。
緊接著,‘咚咚咚’沉重的羅鼓聲響起,隻聽有人大聲喊道:“二皇子已被擒獲,二皇子已被擒獲。”
韓淩一聽,心急的衝出殿外:“本王在這,你們都給我用盡的殺!”說著,從袖裏拿出信號彈,發出信號。
之前那一聲,就是躲在大殿屋頂上的汪新竹所喊,她輕蹙眉心,看著天宮上的紅色信號,放眼眺望,皇宮圍城外,湧進更多的兵馬,由原來整齊隊伍,逐漸被得散亂起來,看情形,像是被人攔截,是誰呢?墨青他們嗎?
她心裏產生疑惑,很快她在大殿廣場上看到墨青他們的身影,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待在大殿的韓睿趕緊扶起老皇帝,顫著手指,伸到他的鼻沿下,發現老帝已經斷氣,倏地緊緊摟著老皇帝身子:“父皇,我一定按你所說的去做,原諒他!”
他輕手輕腳放下老皇帝的身子,站身手,從袖裏抽出軟劍,身子縱身躍起,利劍直逼大殿門口的二皇子而去。
韓淩發現身後不對勁,回頭,狼狽的躲過韓睿的攻擊。
韓睿憤怒的瞪著他,大聲吼道:“父皇已歸天,這下你滿意了?”
韓淩聽到老皇帝死訊,臉上並未露出開心的笑容,而是一閃而逝的痛苦之色,隨後,再從袖裏抽出信號彈,嘴裏喃喃道:“就用這十萬兵馬祭奠父皇。”
韓睿覺得眼前的人已經瘋了,一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立刻讓他們停手!”
韓淩像未聽到他的話,一直瘋瘋語語:“為何父皇從小到大隻疼你,為何他從不看我一眼,也從不抱我,他隻會誇你,到底我哪裏比不上你!”
韓睿一愣:“你就因為這樣,才想造反?”
“我隻想引起他的注意,這樣有錯嗎?”韓淩大聲吼道。
韓睿毫無預警,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瞪紅雙眼,憤怒說道:“你知不知道,父皇其實最疼你,因為我們是雙生子,大家都說雙生子會帶來不吉,而你就被人認定是不祥之子,父皇不相信這事,一直把你留在皇宮,而從你出生,就體弱多病,太醫束手無策,都說你會活不過周歲,有一日,父皇聽信一名道長的話,出生差一個時辰的你,命格天生跟皇宮相克,而且父皇的八字更是跟你的不合,無奈之下,做出決定,送你出宮,每年生辰,父皇都會偷偷跑去看你。而我,從未跟他過過一次生辰,他不敢看你,是因為怕忍不住要以你親近,他每次抱著我的時候,嘴裏提到都是你,該妒忌的人,應該是我!”
“哐啷”一聲,韓淩手上的劍,掉落在地,神情震驚:“你騙人!對,你騙我的!”
“你要不信,你去父皇書房裏的暗閣看看,那是他每年送給愛兒韓淩的生辰禮品!”
聞言,韓淩踉蹌拔腿就往大殿後院跑,有些士兵見到二皇子跑離,立刻喊道:“二皇子都跑了,我們再打下去也毫無意義。”
一聲傳一聲響起,回蕩融整個大殿廣場,正在打鬥的人,都紛紛停下動作,眾人臉上都沾滿血跡,血腥味彌漫整個皇宮,在空氣裏飄蕩。
事後,汪新竹才知道,攔截皇宮門口二皇子兵隊的是白式從邊外帶回來的兵馬以及赤味從炎焱國帶來的兩萬兵馬,而在鱗城外的十萬兵馬,一直未有行動,是因為木瑟假裝沒看到韓淩發出的信號彈,躲在帳篷裏,飲酒作樂。而赤味能順利帶兵進入金鑫國,當然是木瑟的功勞。
至於韓淩的所作所為,韓睿並未追究,因為他答應過老皇帝,要原諒他,第二日,皇後就帶著癡瘋的韓淩離開皇宮,長住淩星觀。
大風飄飄吹,一身明黃龍袍的韓睿站在碼頭上,格外顯眼。
“你們真的要走了?”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汪新竹的身上,其他幾名男子,他懶得看上一眼。
汪新竹微微一笑,並未作答,腳下的盛兒拉拉韓睿的衣袍,示意讓他抱!
韓睿輕笑,抱起盛兒:“盛兒會不會想爹爹?”
她點點頭,然後歪著可愛的小頭顱問道:“韓睿爹爹如今是皇帝,那盛兒就是公主咯?”
他微愣,然後笑著點頭:“對,盛兒將是金鑫國的第一公主!”他的女兒,自然不能比迷域國的地位差。
盛兒立刻搖搖頭,嘟著說道:“我不要當第一公主!”然後雙眼發亮:“我第一駙馬,比王爺還要大!”那日在梧雨院要墨青當附馬之後,才知道駙馬隻是個三品小官,職位比王爺還小,那怎麼能配得上她!
眾人一聽,立刻哄然大笑。
禾目走上前,輕刮她的鼻尖:“怎麼天仁委屈你了?天仁可是皇帝呢!”
“天仁夫君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的妾,盛兒不要!盛兒隻要一個疼自己的夫君。”
禾目無奈輕歎一聲,天仁的確不可能隻要一個皇後,就算他這個當舅舅的同意,其他元老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