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醫院依舊是一片混亂,席麗玲被推進急救室。旁邊的醫生看著滿身是血的安國森,驚訝地問道:“你怎麼還不去接受治療?再這麼流血下去你會暈倒的!”
“不,我守在這兒直到她醒過來。”安國森堅定地搖搖頭,完全不理會醫生和護士的勸告。
喬永熙和席慕華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滿身是血的安國森坐在急診室的外麵,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喬永熙走過去,對安國森說:“你去檢查和包紮一下吧,這裏我和伯父來看著就好了,你如果不盡快處理好傷口,等會兒席麗玲出來的時候,萬一你再暈過去,我可沒精力照顧你。”
安國森想了想,覺得喬永熙說的也有道理,他這才從座位上站起來,失血過多使他的腳步有些虛浮,站起來的時候整個人的晃了一晃。他走過席慕華旁邊的時候,對滿臉嚴肅和焦急的席慕華說了一句:“伯父,對不起……”
席慕華看了看他,他不明白自己的女兒的心究竟是在哪個人的身上,他也不想管了,他隻想要他的女兒快點醒過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恩怨由他們自己來處理。席慕華看著滿臉血汙的安國森歎了口氣,說:“你快去吧,這裏有我們呢,她醒了我們會叫你的。”
“謝謝。”安國森這才在護士的帶領下去檢查,將身上的傷口包紮好之後,他也就差不多快要變成一個木乃伊了,腦後的劇烈撞擊讓他有輕微的腦震蕩,醫生觀察之後的建議是讓他住院治療。
安國森將一切的手續辦好之後,又急忙趕到急救室,席麗玲這時已經被轉移到普通病房了,醫生告知並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們三個男人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醫生,那既然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為什麼她會暈倒呢?”安國森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哦,這個啊。”醫生扶了扶眼鏡說道:“因為病人曾經動過大手術,好像還經過大麵積的整容,所以身體機能遇到外界強烈的刺激的時候,還是有些不適應,這些都是很正常的,而且病人有輕微的心悸,要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心髒就會受壓緊縮,所以這也是她暈倒的一個原因,所以,你們以後盡量不要讓她受到很大的刺激。”
“什麼?整容?”安國森驚訝地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嗎?她曾經進行過大麵積的整容,現在的容貌和身材應該和以前的那個人是兩個人的樣子了。”醫生解釋道。
喬永熙看醫生和安國森在一邊說話,也知道了或許那件事已經隱瞞不了安國森了,便走過去對醫生說:“醫生,我以前是席麗玲的主治醫生,比較了解她的病情,她有些過敏藥物不能使用,我想我和你到你的辦公室去談一談吧。”
“你不能走!”安國森叫住正準備和醫生離開的喬永熙,走上前去對他說:“你以前是她的主治醫生?!她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嗎?”安國森緊張地問道。
喬永熙歎了口氣,看向席慕華,席慕華此時正坐在病床前,看著他們倆的談話,無奈地說:“你告訴他吧,讓他知道自己做的好事!”
“我做了什麼?”安國森莫名其妙地看著喬永熙。
“我們到別的地方談談吧,我想抽支煙。”喬永熙和安國森走到醫院的公園裏,喬永熙坐在長椅上,他心裏很掙紮,如果將這一切告訴了安國森,那麼如果席麗玲想繼續她的複仇計劃,那麼她就是在明處了,沒有什麼太大的優勢,而且他也出於自私,不想告訴安國森這件事情的真相,他早就已經看出來了安國森對席麗玲的感情,隻是心底不願意承認罷了,可是他不明白的是,既然他這麼愛她,當初又為什麼要傷害她呢?
喬永熙想了很久,在安國森就快要坐不住的時候,喬永熙嘴裏的一根煙也快要抽完,他才慢慢地開口。
“其實這一切都是一個計劃,從你第一天在晚會上看到她的那一刻起,計劃就開始了,直到今天。”喬永熙決定既然早晚都要說出來,那麼就徹底地放下這個包袱吧,他看見了席麗玲對安國森在危難時的反應,或許她心底仍舊裝著這個人。
“什麼,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安國森問道。
“難道你從來都不覺得席麗玲這個名字很耳熟嗎?”喬永熙看著安國森問道。
看見了安國森眼裏的一片茫然之後,他自嘲地笑笑,自己竟然還比不上一個這麼薄情寡義的人,席麗玲啊席麗玲,你看你愛上的就是一個惡魔啊,他早晚有一天會將你傷害得體無完膚,哦,不對,你早就已經體無完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