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不說話了?”安國森焦急地問道,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在故意調自己的胃口。
喬永熙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遞給安國森。
安國森在見到那張臉的時候,整個人明顯地震動了一下,他就算是記不起名字,可是這張臉可是他每一天都在想念的臉啊,曾經的記憶漸漸地浮現在腦海裏。
“你現在記起來了嗎?”喬永熙問道。
“這……這是以前和我交往過的一個女孩子。”安國森喃喃地說道。
喬永熙拿過手機,又將其他的照片翻找給他,那全是那三年以來席麗玲做各種整形手術正在恢複時的照片,光是看著那些照片就能知道過程是多麼地痛苦和煎熬。
“你難道是說,席麗玲就是以前的那個女孩兒?!”安國森驚訝地從長椅上站起來,看著手機上的照片一臉的不敢相信。
“那她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幾年來我每天都在想著她!”安國森對喬永熙說道。
喬永熙無奈地搖搖頭,猛地站起來,對著安國森的臉就是一拳,安國森剛包紮好後頸部位雪白的紗布上頓時又溢出的鮮紅的血漬。
安國森被打得一個趔趄,對喬永熙吼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打你這個畜生!”喬永熙喘息著說道,剛才那一拳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估計在這個時候的安國森承受起來,也確實是不小的打擊。
“你知道我在見到席麗玲第一眼的時候,她是什麼樣子嗎?先不說她的全是已經是三級燒傷,而且當時她還懷著身孕!最後孩子也沒有了,那個時候的她就像是一個殘破的玻璃娃娃,我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會摔碎!那是她人生中最灰暗最蒼白的一段日子,可是那個時候作為孩子的父親你究竟在哪裏?!你知道她眼睛裏的空洞和絕望讓我有多心疼嗎?!”
發泄完了之後,喬永熙才坐回到長椅上,緩緩地訴說著當時的情景:“她一度對人生感到絕望,可是有一天我到她的病房進行例行檢查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她在大口大口地吃飯,這對於已經一個月不肯吃飯,隻靠著輸營養液過活的她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活下去的象征啊。我當時高興壞了,可是她卻告訴我她要整容,要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對,沒錯,她決定回來向你複仇,就是這個意念支撐著她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整容過程中痛苦難熬的夜晚。”
“你沒想到吧,一個女人究竟要有多大的意誌,才能完全拋棄掉以前那個真實的自己,而再回到你這個傷害她千瘡百孔的人的身邊。她在國外拚命的學習知識,進修,為的就是讓自己變成一個全新的人,但是也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為的就是能夠向你複仇,可是今天我明白了,有多恨,就代表有多愛。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不管她怎麼選擇,我都會完全尊重她的決定。”
安國森在喬永熙敘述的過程中一直沒有說話,他就愣愣地站在那裏,任憑後頸的鮮血再次將紗布全部染得鮮紅。他在喬永熙說完之後,眼神沒有焦距地看向喬永熙,問道:“可是什麼燒傷,什麼流產?我完全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現在還敢說不知道?!要不是你和那個叫安娜的女人?她會燒傷嗎?她會流產嗎?!”喬永熙激動地說道。
“不,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還以為她就這樣在我的身邊消失了!我找了她整整一年,全市都快要被我翻得底朝天了,可是還是找不到!”安國森抬起頭,臉上出現凶光,他狠狠地說道:“肯定是安娜那個女人背著我做的!”
喬永熙看著安國森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遲疑地問道:“真的不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我做的!我以為是她自己離開我了!我沒有想到竟然是別人在後麵搗鬼!”安國森懊悔地坐在長椅上,拚命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對喬永熙說道:“你打我吧。”
“什麼?”喬永熙沒有反應過來,問道。
“你打我吧,如果我是你,我也覺得我太不是個東西了,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打我吧!用盡全身力氣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