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繼續不溫不火講道:“你說這事啊,賒賬的利息嘛”
“大人賒賬,你收利息就算了,小孩子你也收?你這個奸商啊”
“他是小孩,但你是大人啊,難道你喝老酒還要他去付錢啊?”
“你··”二娃聽到,氣得不行
山裏生活平靜又單調,被老二娃一嗓子大聲吼,村頭村尾都聽見了,二十多個人都圍過來看熱鬧了;老二娃看見圍觀人多起來,第一步目的達到了,然後講道:“鄉親們,大家評評理,我家小穀才九歲,第一次拿工錢,買老酒,賒賬,他居然多收一個銅板利息,你們說說看,是不是他是不是奸商?欺負小孩?”
店老板辣椒也大聲吼了起來:“我說二娃子,你不要沒事找事,不管誰賒賬二十銅板,我都是多收一個銅板”
人群馬上有人起哄:“別光說不練,耍嘴皮子,男人嘛,幹一架得了,哈哈··”
店老板辣椒惡狠狠講道:“幹一架,就幹一架,誰怕誰?”,說著擼起衣袖,露出肥胖手臂,氣勢洶洶
老二娃也卷起衣袖,講道:“丫丫的,誰怕你啊··”
人群中都是鄉裏鄉親,雖然想看熱鬧,但是麵子上還是過來勸一勸。一位年紀八十歲清瘦老者講道:“都算了,一個銅板,何必傷了和氣呢·”
人群有位婦女,拍著手掌,哈哈大笑,講道:“放心,他們打不起來的,每個月他們兩個都要吵一架,但從來都是隻點燈不拔蠟,我看就是瓷器蠟頭”
人群笑聲更大,另外一位婦女故意問道:“瓷器蠟頭怎麼了?”
“一碰就碎··”
“哈哈···”
先前那位老者,在村子裏威望顯然有點,顫顫巍巍走出來,講道:“你們兩個聽一句勸,我出個中間意見,辣椒開門做生意,欠賬二十銅板都要收一個銅板,這也是他的規矩,但是小穀畢竟是就歲,二娃子采草也摔傷了,光景不如從前,你就拿盤花生米補償一下,你們看如何?”
辣椒講道:“我沒有意見”
二娃子講道:“看在老叔麵子,就不跟這個奸商一般見識,我也沒有意見”
大家都散去,這隻是村子一個小插曲,也是大家茶餘飯後一個話題,為平靜的生活添加一點調料。老二娃拿著一盤花生米往回走,心理暗想:“你辣椒想跟我鬥,還嫩了點”
辣椒看著二娃子的背影,暗想:“小樣,花生米故意讓給你的,多吃花生米,就會多喝酒,還是我賺”
遊穀放馬一天比較累,早早睡了。月上梢頭,高掛天空,無雲的夜晚,顯得特別明亮,將山裏的照得白天一樣,不知名的小蟲在鳴叫,燥熱的夏季,山裏的晚上完全感受不到,甚至還有些清涼。
老二娃看著遊穀能放馬賺錢,還孝敬自己一瓶老酒,心理覺得特別安慰。坐在土坯圍牆的院子裏,木桌上擺著一盤花生米,一壇老酒已經快喝光了,眼神迷離,手裏搖動酒瓶,已經所剩無幾。
“我記得你以前不喝酒的”,一個非常悅耳動聽女性的聲音,如黃鸝歌唱,在院子裏響起。
老二娃身子一震,努力想睜開眼睛,發現就像抬起一座大山的重量,好不容易打開眼皮,前麵一個模糊的身影,馬上搖搖頭,想看得更清楚,嘴裏嘟囔:“小碗兒?,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夢”,然後想站起來,走近看一下,身子一歪,醉倒在桌子底下。
“哎···”人影歎了一口氣,將老二娃扶起來,讓他睡在桌子上,進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人影走向院子外,回頭看了一眼,消失在遠處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