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花漾撇撇嘴,“這算什麼,你們沒見過的東西多著了。九州大地,四海以內,各種民族,各種部落,每個地方的人,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舞蹈,誰說了,跳舞就要有一定之規?詩經陳風宛丘章亦雲:“坎其擊鼓,宛丘之下,無冬無夏,值其鷺羽。”她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古時的人,不論冬夏,都喜歡跟著鼓點,手裏拿著鷺鳥的羽毛,在宛丘之下,翩翩起舞。所以你們也不用顧慮太多,舞蹈本來就是這世間最自由的一件事,無論動作如何,隻要自己覺得開心就好。”
自己明明是報著不懷好意的心情來跳舞,卻還要別人跳得開心,嗯,看來她也是個虛偽的女人。
小宮女學得很快,再加上她們練得勤快,沒過幾天,這支舞就已經跳得有些模樣,樂師那邊也進展順利,笙箏配盾牌,各司其職,原本不可能湊在一起演奏的物件,如今硬被拉攏成對,居然也相得益彰,琴瑟和諧。
有點像自己,蘇花漾看著那隊奇怪的人馬,突然覺得有些可笑。這個國家,這個時代,這個故事,這個和以上所有都完全不搭調的自己,被硬塞進來,居然來活得好好的。
不知是她的福氣,還是她的劫數。不知這個表演,他喜不喜歡,是會當眾鼓掌大笑,還是會氣得七竅生煙?
大笑的可能,幾乎為零。這個男人,他在眾人麵前,幾乎就沒笑過。為了維護他們夜氏三聖的名聲嘛?隻不過,想到他滿腦袋黑線氣得上竄下跳的樣子,竟讓她有些期待那個壽宴的到來了。
“皇妃,司衣局的程姑姑送衣裳過來了,您要不要試一試?”靈兒看著蘇花漾對著空氣兀自發笑,也不是張慌,嗯,這就是她伺侯多日的皇妃,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不管她做出什麼事情來,好像都是理所當然。
“司衣局的手藝,果然是巧奪天工。”蘇花漾對著銅鏡,上下左右的看著自己,越看越覺得滿意。
可她的滿意,並不能掩蓋住其他幾位的不滿意。
“皇妃!這種衣裳怎麼能穿得出去?!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麵呢!”靈兒雖然也換好了衣服,但仍是又裹了條長袍在外麵。
要是穿了這種衣裳出去,大概沒到宴廳,就要被人活活看死了吧?在她還沒入宮之前,還住在村子裏的時候,若是有哪家的女人,敢穿這樣不守婦道的衣裳出門,是要被浸豬籠的!。
“胳膊和腿露一露怎麼了?又不是關鍵部位……”蘇花漾隻把靈兒的抗議當成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