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是誰給我戴的綠帽子?你是怎麼整出這個東西來的?”
“你說,是誰在我的窩裏下的籽,媽媽的,我知道了,非砍了他不可。”
“我是現役軍人,誰吃了熊心喝了豹子膽了,敢整我的老婆。”
“是你**人家,還是人家**你,要是別人**了人家,我不找你算帳,我找他去算帳,要是你**了人家,你給我屎殼郎搬家,滾你的蛋。”
“一個人連老婆都跟人睡,那這個人還算人嗎?男人最不能夠容忍的就是別人給自己戴綠帽子。綠帽子壓死人,你知道嗎?我二柱子在部隊是個響當當的軍人,我這次探家回去,就要提拔當班長了,你叫我今後在部隊怎麼混?我二柱子在旮旯村是一條漢子,這個事情叫你整的,我有什麼臉麵見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我聽大嫂子賣餃子時就看出來了,你心不在焉,心不偷,涼颼颼,你心裏有鬼了,當然心猿意馬了,你的眼不夠使的,我還能夠看不出來?”
“……”,
開始時,不論二柱子怎麼發脾氣,怎麼打她耳光子,嫦娥都一聲不吭。
靜靜的春夜裏,百鳥都已經熟睡,春風搖曳著院子裏那棵柳樹,發出沙沙聲,不時的從隔壁人家,傳來夜歸人引來的狗叫聲。二柱子打嫦娥的耳光子顯得特別的清晰響亮,嫦娥蜷縮在床上,抱著頭,護著臉,殷殷的哭泣,二柱子抓住嫦娥的頭發,直往牆上撞,“咚咚”的響聲,在春夜裏如同雷聲。
後來二柱子野勁上來了,居然抽出皮帶打,嫦娥再也受不了,也就親娘媽媽的嚎了起來,聲音異常的慘烈,像是落單孤羊的哀號,是那樣的無助。
二柱子的怒吼,嫦娥被打的聲音,大柱子在隔壁房間裏早就聽到了,大柱子再憨,也知道這弟弟和弟媳婦的事情,不好多問,更何況是這樣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他幾次睡下,起來,起來,睡下。二柱子打嫦娥的聲音,聲聲刺痛隔壁大柱子的心。
“說不說,這孩子是誰的?”
“你說,你說,不說是吧,不說就打。”緊接著又是一陣皮帶抽人的聲音和嫦娥的哭泣聲。
“不說,嘴硬,我叫你嘴硬,我叫你嘴硬。”
“劈啪,劈啪,”那皮帶抽人的聲音,如同夏日的疾風暴雨,聲聲敲打在嫦娥的身上,也敲打在大柱子的心裏。二柱子這時已經失去了理智,像是一頭發瘋的獅子,咆哮著,呐喊著、。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打死你,打死你。
這時候,大柱子再也聽不下去了。
不知是自己心裏真的有鬼,還是對嫦娥被打,動了惻隱之心,出於英雄救美的義舉,抑或是怕他的弟弟二柱子失去理智,做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蠢事來,一失手打出個山高水低了,造成嚴重的後果,斷送了他弟弟的前途。
說時遲,那時快,大柱子披衣下床,他破門而入,奪過二柱子手中的皮帶,往地上一甩,頗有些大義凜然地說:“誰的,是你大哥我的。此事不關嫦娥的事情,是你大哥我熬不住了,主動的找嫦娥的,你要打就打我,打自己的女人算什麼本事,打出事情來,你二柱子要去坐牢的”。要是一個正常的人,即使嫦娥這肚子裏的孩子真是他的,這話也不能這樣說,救人也要保護自己,他就像《三國演義》中的許儲一樣,赤搏上陣。
二柱子楞在那裏,這突如其來的場麵,二柱子沒有一點思想準備,稍微反映過來之後,二柱子衝著他大哥說,“大哥,我平日裏很尊重你的呀。老兄如父,大哥呀,大哥呀,你怎麼能整出這麼樣的穿大褂日狗,說人話不幹人事的醜事來呀,”二柱子伸手拾起地上的皮鞭,劈頭蓋臉的就朝他哥哥頭上打,大柱子躲了幾次,還是有一下子打在了大柱子的身上。隻聽得外邊一聲“住手,”原來是他的父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