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大柱子主動的是村東頭的小耙子。
“那一次村裏放電影,放的是故事片《南京路上好八連》,在回來的路上,大柱子對我說‘我的乖乖兒喲,那個女人長的怎麼這麼俊,她尿尿,我也能喝幾大碗。’路邊講話,草棵有人,這話恰巧又被嫦娥聽到了,嫦娥隨口罵了一句,‘缺德鬼,不得好死。’大柱子說‘別說是那個小**,就是你尿尿,我也照樣能喝’。小廣播說完,解釋說,”在別人麵前他都敢**他弟媳婦,這深更半夜的三間屋二頭房的大柱子能讓嫦娥她閑著?“
“就是的,大柱子,每當旮旯村誰家有什麼紅白喜事,請個戲班子和吹鼓手之類,他都頭跑。點著名要唱帶色的,有時還被**的女演員,拉上台去和女演員對唱。這夏天,他唱著唱著,下麵老二叫挺起來了,摟住那女演員就要親。女演員說,回家親的你的弟媳婦吧,大柱子說,弟媳婦我親夠了,現在就想親你。這說的不知是真話,還是假話?我想八成是真話。你沒有看見嗎,大柱子護著嫦娥比護著他的姐姐大蘭子和妹妹二蘭子還很。有大柱子在場的時候,誰也別不敢和嫦娥開玩笑,開的深一點,大柱子就給你翻臉,當場要你的好看,叫你下不了台,比護著自己的老婆還很。不僅不能夠和嫦娥開玩笑,也不能開大哥和弟媳婦的玩笑,你開開看看,他就給你紅臉,我看那,這裏麵肯定有名堂?不然,他怎麼這樣護著她?我們當地的風俗,就是可以開嫂子和弟媳婦的玩笑,不能開姐姐和妹妹的玩笑,這個道理大柱子也是懂得的”。
和大柱子住隔兩家鄰居的,胡鬧子也這麼說,“大柱子對嫦娥好,那道是真的”。他講了一件。前年旮旯村過年的時候玩會的事情。
玩會,是農村春節時候一種自娛自樂的一種方式,既有對舊的一年的歸納總結,也有對新的一年的展望。春節是一年中農閑最為集中的時候,糧食歸倉草歸垛,農民們忙完了一年的活計,正是他們腳蹲鍋門碗卡臉的時候,他們也需要放鬆,也需要表達,對新的一年他們有著更多的企求——願老天幫忙,風調雨順,五穀豐登,有
一個好年成;願家庭和美,老少安康,有一個好家庭;願國家安定,政策順心,有一個繁榮富強的國家;願鄰裏協調,互相幫助,有一個人際關係的好環境;他們需要訴說,也需要抒發。所以從古至金,春節承載了太多中國人民特別是農民們文化心態的積澱。
八十年代初期的農村,是中國幾千年來農民最為滿意的時代,一是吃飽了肚子,二是細糧代替了粗糧,三是大部分人家結束了端白飯碗(就是沒有菜吃)的時代,也能夠像城市人家一樣,不動鍋鏟不吃飯,這時候的農民可以用心滿意足和心花怒放來形容。
旮旯村也一樣,1982年,這個村破天荒的第一次要組織玩會。也要像別的村一樣玩花挑,玩旱船,還有表演一些歌頌新農村的一些自編自演的唱歌跳舞一類的節目,同時還給村上的烈軍屬,以及大小隊幹部和農村有些臉麵的人物拜年。
旮旯村,年輕的小媳婦和姑娘不多,村裏幹部動員嫦娥參加,聽說嫦娥的嗓子還不錯。可是大柱子不同意。叫嫦娥演戲,與大柱子那根筋痛,你猜他能怎麼說,“演什麼戲,風風傻傻的像什麼樣?不是良家婦女幹的事,還有這給烈軍屬拜年,嫦娥她自己就是軍屬,你叫她自己給自己拜年,這不是老鼠跳進秤盤子裏自稱(秤)自嗎。”一向開放的大柱子,這時又這麼封建起來,你說怪也不怪?
村長說,“嫦娥不參加,我們村的戲就排不成了,公社裏文化館還下任務來每個村都要搞,正月十五裏還要彙演,全公社的20多個村都搞,就我們旮旯村不搞,這恐怕有點南牆貼狗皮,不像話(畫)了吧。”大柱子說,“要讓嫦娥參加玩會,我也必須算一個,”村長說,“你會啥?”大柱子說,“村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會唱大鼓呀。”村長說,“你會的那一套,都是外奶奶的鞋,老樣子,沒有新的東西,公社裏文化館的人說了,這次玩會,不許搞封資修的東西,要表現新農村、新風尚,和計劃生育方麵的內容,這些你會嗎?”大柱子說,“不會,我不能學嗎,你從生下來就能夠當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