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丹藥,不僅有些難以想象的功效,就連它的製作方式,都是一樣的不可思議。”他幽深的紫眸中流轉著奇異的光芒,仿佛在想些什麼。
“那麼,它是怎麼製作出來的?”
緋寒坐在他身邊,伸手托著腮,水汪汪的眼眸中滿是好奇,同時,她又感到一陣不安,仿若一層輕盈的薄紗籠罩在心頭,悶悶的、極為不適。
“它的藥引,是傾心。”冥靨怔怔望著那個小瓷瓶,紫眸中充斥著柔和的感情,仿若想起了什麼,“世人都知道,倘若兩個真心相戀之人的鮮血可以感動傾心,從而便可使它開花,但是這種感情非常難得,反之,倘若其中有一個人對感情不忠,那麼就無法感動傾心。然,它還有一種鮮為人知的形態,那便是,若兩人之中有一人真的付出了真心,已經達到了兩個人共有的感情的地步,而對方卻並不是真的愛自己,那麼傾心的花蕊中便會滲透出一種血紅的汁液,仿佛在哭泣一般。”
“是為那個人的癡情而哭泣吧。”緋寒輕輕說道,語音中帶著一層淡淡的憂傷。
冥靨緩緩點頭,語氣那樣輕柔,仿佛怕驚擾到什麼一般,“隻是可惜的是,這樣的感情真是世間罕有,說不定比讓傾心綻放來的還要困難的,再加上製成藥除了傾心花汁以外,還要用到許多珍貴的藥材,所以,至今為止,人們所知道的血凝丹隻有三顆。”他從來沒有這麼講過話,一下子,把所有壓在心裏的話全部講出來,講給她聽,毫無保留,“你想要知道這三顆血凝丹,是怎麼製成的麼?”他說著,語氣便又輕了下去。
“嗯……如果、如果這會令你不舒服的話,你可以不用講的。”細心如她,當然也看出了他低落的神情,似乎,他的臉上不應該出現這樣的表情,這種憂傷的,失落的感情,不適合他這樣的人,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不會,一切已經過去了,如果你不願意聽的話……”
“不是的,我願意聽。”她急急說道。
冥靨輕微一笑,接著道:“我的母親,是出生於醫藥世家,她自小鑽研醫術,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從家族的醫書中看到了有關於血凝丹的介紹,當時,隻有王宮中才種有傾心,而她,為了製作血凝丹,精心安排了一場邂逅,然後,就和那個男人,進了王宮。”
緋寒隻是靜靜聽著,沒有講話。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開始發現自己慢慢偏離了那個計劃。原是打算讓那個男人愛上她,這樣她便可以取得傾心花汁,然而,她開始發現,自己的心,卻在一天天淪陷。最後,她怕了,幾番掙紮中,她卻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於是,她最終決定,放棄製作血凝丹,選擇和那個男人好好生活。
“但是事情並不如她想的那樣,當她滿懷希望的和那男人一起,將鮮血滴入傾心之時,它並沒有開花。那種絕望的感情你能懂嗎?若不是她腹中還有一個我,她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看透感情的她不再抱有任何希望,開始全心製作血凝丹,最終她成功了,三顆血凝丹,藥引,卻是以付出自己一生的感情而換來的。
“然後,她把這三顆血凝丹封藏進這個瓷瓶,解開咒印的方法,便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