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靈的轉折(2 / 2)

太累了,剛躺下就進入夢鄉了。

一覺到中午,我下樓隨便弄點吃的。手機沒電了,我不打算開機,這是對張藍關的懲罰。

我在書房裏畫著昨夜的故事,我習慣把一些事情刻進漫畫裏,像作家用文字表達一般讓故事躍然於紙上。畫到一半,我聽見開門聲,他回來了。

門輕輕地被他推開,“手機怎麼關機了?”

“沒電了。”我沒好氣地撂出一句。

“抱歉,昨晚喝多了,和杜如年睡在酒店。”

我眼皮抬了下又垂下去。

他走到我旁邊,輕柔地撫著我的頭發,“生氣了?”

“你覺得呢?”我抬起頭望著他。

“……”他蹙眉,“對不起!昨晚真的是喝多了。”

他彎下腰想吻我,我扭過頭避開他的唇。“你真的愛我嗎?”

“你覺得我不愛你嗎?”他把問題又拋給了我。

“你若是愛我,又怎會讓我在深更半夜獨自回家。”我委屈地盯著他。

他眼睛裏閃過一絲恍惚,“你不是好好在這嗎?”

“如果我不在這呢?如果我死了呢?”

他好像還沒有完全醒酒,他用手按住太陽穴,“沒有什麼如果。我去洗個澡。”

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隨後傳來上樓梯的前後均勻聲。

我盯著隔絕客廳與書房的那扇天藍色木質門,失望如藤蔓蓬勃生長,攀爬到心上,越勒越緊。從結婚到現在不過半年而已,最初的甜蜜已慢慢化成平淡,矛盾在淡然如水的日子裏格外醒目。我想嗔怪他,想在他懷裏委屈,他卻不給我機會。也許他說的對,世界上沒有如果,我現在好端端地坐在這裏,沒有少一根頭發。真要是出了事,也是另當別論。

我合上畫冊,書房的空氣凝固一團,讓人呼吸緊促,難安和困頓。我輕輕地擰開門,朝著院外花開旖旎的世界奔去。

漫無目的卻心有旁騖,似乎在很早以前大海就是我寂寞難過的最好陪伴者,現在它近在咫尺,浪音從朝到夕都縈繞在我身邊。

曾以我有一個願望: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確切地說是因為喜歡海子的那首詩,才有了和他一樣的願望。他是否有一所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我不得而知。但是,我卻有一所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當我的願望伴著婚姻一同墜入我身邊時,我是喜極而泣的。同樣,我亦是幸運的。有朋友,有工作,有知己,有點錢,有個華麗的窩,還有個帥氣的伴侶。在別人眼中算是幸福透了吧,我也沒有什麼不滿足,隻是生活永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失望總是冷不防地提醒我:你憑什麼能擁有這麼多。

我拎著鞋,赤腳踩在沙灘上,細小的沙粒從腳指縫裏泌出,微微的摩擦恰到好處。我蹲下來,捧起沙,隨風揚起。“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這看似隨意的話卻蘊含著真理,讓人學會放下。

一生之中,不斷地遇上一些人,又忘記一些人,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機會相親相愛,麵對執手的緣分我們是不是該且生且珍惜呢?

張愛玲說: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裏嗎?”

蔚藍的大海在我的眸子裏映襯出一片別致的藍天,浪花的弧度是種霸氣側漏的美。我腦海裏放映著一部長長的電影,從第一次見到張藍關,再到後來步入婚姻的殿堂,再到今天我對婚姻產生失望的情緒。過程是浪漫,是感動,亦可以說是唯美。就是因為有這些基調,我們才會在一起,既然在一起,就不能輕易放棄吧!戀愛總是不同於婚姻的,戀愛可以用情話維持,而婚姻卻要用心經營。還有什麼話不能和他說呢?說出來才可以剖析,說出來才可以冰釋,說出來才可以讓他明白。

我的眼前一亮,我要即刻回去,我要和他執手長談。

這時,一雙溫暖的長臂環住我纖細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