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樂還在平複內息,她突然看到眼前好像飛過一個物體。定睛一看,地上趴著一個黑黑的物體,頭有雙包,下有四腳,是條四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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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生子,震驚天下。
一時街頭巷尾有關真龍的傳言如春天的柳絮,滿城飛舞。
梁州,大梁的心髒,獨立於所有郡縣之外,是天子所在。梁安城作為天子府邸,城市縱橫劃分嚴格。外城居住的是三品之上的大元,內城住的是皇親國戚,百姓內外城皆可居住,中心是皇城。朝中三品之下的官吏則分居在梁州各處。
在梁安城外的一座深宅大院中,一個黑衣人領著三人過了一重又一重院子。正是那夜在江上帶領皇城司大戰楊東後幸存下的三人!三人腳步急促,互相看了看對方都是一身的冷汗。不知拐過幾道彎穿過了幾重門。三人終於在一個小院外停了下來,“請吧”領路的黑衣人站在門外。
院子不大,裏麵是古香古色的木飾閣樓,木頭是百年的沉香,雕飾出自興盛百年的建構世家雷家之手。一個中年人正坐在院中品茶,麵前一顆滴水觀音長的高大,為這天井之下添了一點綠意。中年人放下手中茶盞,望向門口的三人,三人趕忙進了院子,跪倒在地。
“拜見禦史大人!”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五一十將前夜情況彙報。
“陽判官......”中年人在庭中踱步,“廣陵王借水師......”
“有意思,備車......”
黃昏下,一輛普通馬車駛出梁安,一路南下。
梁安孩童間有句順口溜,“三街七巷,貓犬做王”,說的是孩子們若去這幾個地方玩耍遇到貓犬,不能捉不能打,得小心的讓著,因為說不定哪隻就是大官兒院中的貴婦人養的,如果捉了打了被發現,少不了一頓教訓。皇親聚集在內城的三條大街上,大官們分散在外城的七條深巷裏。
葫蘆巷子便是這七條深巷之首,一個老者拎著酒壺進了葫蘆巷子內的第一座宅院,院子占地不到十畝,較之其他六條巷子內的官員府邸可以說很是簡樸了。老者一路進來府中家丁都不從阻攔,老者來到一處假山旁的涼亭中,亭中一個留著美髯的中年人正在寫字。
上好的徽縣薄宣,上書兩個大字,蒼虯有力筆鋒之間又不失珠潤,寫的是“佛道”二字。
“好字!太宰大人日理萬機還能有閑暇練字,讓老頭子我佩服啊。”老者放下酒壺,那寫字的人擱筆,彎腰聞了聞桌上酒仙。
“新釀得春紅,哈哈哈,傅老頭還是你懂我,知道我肚中酒蟲到了春天就要發作。”中年人拿起酒壺喝了一口,烈酒如刀,刮過喉間,好不痛快!
“你這老頭,又來拿我尋開心,我這個太宰哪裏比得上你的太學祭酒清閑。”說著又喝了兩口。
這亭中二人一位是大梁當朝太宰謝靈運,位列一品,總領百官。一位是太學左祭酒傅師為,掌管太學院及皇家禮法祭祀,與謝靈運是忘年的好友。不管哪位在朝堂之上隻要咳嗽一聲都會令百官側目。
“如今街頭巷尾都在談論前夜的青龍,你這太宰有何看法啊?”
“若是活的自然珍稀,一具龍屍氣運消散,能不能增加國運還是難說。”謝靈運說起青龍語氣毫不在意,仿佛一件平常事。“不過有事物拖累我大梁氣運,我確是知道的。”謝靈運笑道。
“哦?”傅師為剛想開口,想起了什麼,看向紙上的兩個大字。
倦鳥歸巢,夕陽中有鍾聲傳來,傅師為眉頭緊鎖。
“放心,不會鬧起太大波瀾,況且此時還要從長計議。”謝靈運將酒壺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周深南下了,我在城門口與老農買酒時恰好看見他,隻怕是衝著廣陵去的。”
“哦?雖說是陛下養的一條瘋狗,滿口血腥。但狗的忠誠無疑,有時候還是有些用處,先讓他咬兩口.....”謝靈運將酒壺扔還給傅師為。
傅師為剛想再說其他,突然跳著喊了起來“謝靈運,你怎麼把我的酒喝光了,你堂堂太宰還搶我老頭子的酒,我的俸祿可沒你高,還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