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的船終於狼狽地逃了回來。
接下來的一幕,讓龍虎山上觀戰的人,心裏掀起漣漪,忍不住往喉嚨裏吞口水。
這特麼你敢信?
這些插在稻草人身上的箭,竟然被回收起來了。
這十條船雖然都已然破爛不堪,千絲百孔,卻根本沒有損失太多的兵力!
倘若不指望乘船渡江,把船直接丟在岸邊,可以當作沒有任何損失就將對方的箭消耗了大半,而且還增加我方的箭數量,可以消耗的更久。
“絕啊!”
“這招夠絕!”
“這些稻草人,就是一個幌子,夜裏根本看不清,洛師兄就這樣放箭了!”
“不不不,你們沒搞清楚狀況,隔著對岸隻有放箭一種選擇,洛師兄實際上沒有錯!”
正所謂局內者迷,局外者清!
近萬人喧嘩大驚,整個龍虎山像是沸騰了那般,很是吵鬧!
居然還有人因為戰局裏的事情,發生了口角爭執。
有的人覺得洛師兄犯了錯,有的人則是覺得沒錯,隻是顧初見太過陰險罷了,居然想到用這種招數!
兩種完全不一樣的看法在衝撞著!
此時從山城來的那群賭徒,圍成一圈,開始竊竊私語。
“你說,六爺該不會真覺得那小子能贏吧?”
“這個賭局開盤,很詭異啊!”
“這小子有點牛逼啊,居然陰了洛邵莊一把!”
“要不咱下一注?”
“也對,一比十五呢,壓個一百兩也不算多,萬一贏了呢?”
另外一邊,領命而來觀戰的一夥許洲將領,也都是吐沫橫飛很是激烈地探討著這件事。
這稻草人不僅浪費了敵方的箭支,更是增長我方的軍資,敵消我長,乃為上策!
有人感歎道:“日後碰到敵軍在夜裏乘船渡江,恐怕還得防一手!”
“對啊,哪能想到這點,姓顧的這小子不簡單!”
“能夠在三洲風雲榜悟性排第一,果然並非虛有其名,絕頂聰明!”
一名將軍副官小聲地嘀咕到:“洛邵莊先前要是射的火箭就好了,能直接把船燒掉。”
此話一落,倒是好幾人都點頭表示認同。
上官曲梁卻皺起眉頭道:“依我看,他根本沒有料到對方會乘船渡江,他雖然沒辦法知道顧初見的大軍準確人數,卻應該能判斷出來有三萬兵力以上。”
“沒錯,數萬兵力,根本不可能乘船渡江,他的考慮沒問題!”
此時。
陶淵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打趣地笑道:“隻是誰也沒能想到,那家夥居然不走尋常路,真的就乘船了。”
“真相卻不過是誘敵之計,隻是遊蕩了一圈,騙了對方的箭就回來。”
話落,眾人其聲喊道:“七皇子!”
“拜見七皇子!”
陶淵抬起手來,輕聲笑道:“免禮!”
此前,七皇子下了死命令,要三品以上的將領全部上山觀戰,他們這裏麵還有不少人暗地裏埋怨了不止一次,卻也不敢違背命令。
如今反而是慶幸,若非如此,他們很可能會錯過一場絕佳的戰役。
如此,望向七皇子的眼神更是帶著一絲感謝和敬仰!
陶淵抿著嘴,看了一眼上官曲梁,問道:“如何?”
“回稟七皇子,依我看顧初見應當極少領兵,恐怕兵法演繹的次數也很少,所以指揮較為僵硬,但不可否認是一名可造之材。”上官曲梁回答道。
“可造之材?”
陶淵笑了出來,開口道:“僅此而已嗎?”
上官曲梁有理有據地分析道:“戰場上訊息萬變,雖然他如今占了少許優勢,但真正縱覽全局,他仍然沒有擺脫危機!”
副將李程開口道:“沒錯,洛邵莊的兩萬兵力,已經通過了左右兩側的橋,成功進入了敵方的領地。顧初見隻有三千兵力,根本擋不住!”
陶淵雙手抱胸,抬起頭來朝著沙盤望去,低聲道:“所以你們的意思是,顧初見仍然必輸無疑,但那幾艘船的表現,隻是讓他輸得沒那麼難看而已?”